这会儿芙蓉馆已经灯火通明,柳嬷嬷站在檐下见着她来,一把将她拉过去,“太太从老太太那儿来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及至要睡了,反倒觉得有些腹痛,奴婢寻思着请个大夫,太太却担心惊扰了众人,影响老太太出门的心情。
谁知方才就喊了我们,竟是腹中疼得更厉害了些,有些见红了。”
乔玉言闻言心下也十分紧张,连忙问道:“可去请太医了不曾?”
“已经打发人去了,”乔谓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他身上还穿着中衣,胡乱地披了件外衫,脸上也满是焦急,却温声安慰她,“你先别太焦急,你娘这会儿已经觉得好些了。”
乔玉言连忙道:“是!之前表嫂怀有身孕的时候也有两次见红,大夫说各人体质不同,也是常有的,咱们等太医来了便知道了。”
说着低声吩咐柳嬷嬷,“别让其他人进来了,多了人反倒叫娘心里担心,若是老太太那里打发人来问……”
想了想才道:“先瞒着,不过派两个人过去与赵嬷嬷好好说说,看看晚上用的东西可有妨碍,还有厨房那边。”
说着又叫了品兰,“你一道去,千万别叫祖母担心。”
她安排得有条不紊,乔谓升方才的紧张也消除了大半,紧接着出声,“听大姑娘的吩咐就行。”
这边人才出门,就听到外头传来动静,却是裴姨娘和乔玉宁过来了。
说话的声音又急又大,乔玉言皱了皱眉,扶着七夕的手便走了过去。
乔玉宁一见她来,便连忙道:“这是怎么了?听说了母亲不舒服,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了,我和姨娘担心死了。”
芙蓉馆的人正为难,毕竟是太太一向信重的姨娘和二姑娘,拦也不敢下死手。
“你们是大夫?”
乔玉言一句话就叫乔玉宁哑了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裴姨娘却一脸焦急道:“大姑娘你不懂这夫人生育之事,还是让我进去瞧瞧太太吧!她这会儿只怕心里头正难受呢!”
“有什么好难受的?一点儿小事儿,叫太医过来不过是为了求个安心,被你这么一说,反倒真的像是有什么事儿似的,难道姨娘是想诅咒我娘?”
“大姑娘怎么青口白牙地就随意冤枉起人来了?我……”
“不想被冤枉怀疑,就回你们自己的屋子去!”乔玉言皱了皱眉看向门口两个二等的丫鬟,“怎么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吗?”
“姐姐死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可别是别有用心吧!母亲这会儿怀着身孕,若是有个好歹,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