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这理家内务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儿,便删繁就简地与她说了说。
两人说得愉快,乔玉容却越发疑惑了,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乔玉言吗?
她原想着这段时间乔玉言能管好府里的事情,大多还是靠着徐氏和乔谓升撑腰,加上手底下的人得力,她不过就是摆着架子到处闲逛罢了。
可这会儿听她说来,这里头的学问竟这么多!
她也有跟着姚氏学看账本,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实在叫她头痛,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
但是乔玉言管家可不光是看看账本,府里的大小事情,她都得自己清楚,才能管好底下的人。
这些她可一点儿都不清楚,甚至她想着,那个事事都妥当的二姐姐应该也是不清楚的。
思及此,乔玉容的面色更加古怪了,只抿紧了唇,听那两个人又说起田庄地租的事儿。
就这会儿,徐氏和乔谓升已经送了温大太太出来了。
三人连忙起身,温如婷回到温大太太身边,乔玉容和乔玉言也各自站到自己母亲身后。
“你还怀着孕,就不要送了,”温大太太一脸轻松,拉过徐氏的手,十分亲热道,“今日与徐家妹妹聊得很是开心,从前竟错过了,日后咱们两家可还要和从前那般常来常往才好。”
瞧她这样热络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因今日之事而受影响的神色,乔玉言大概知道了长辈们商议的结果,乔玉容却是忍不住想要开口问了。
温大太太才出去,那边裴姨娘便连忙抢过来跪在了乔谓升和徐氏面前。
“老爷,太太,难道咱们宁姐儿吃了这么大的亏,便这样算了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将徐氏吓了一跳,乔谓升连忙将她护在身后,等看清了是她之后,脸色才松下来。
“你先起来,”乔谓升神色温和起来,知道她心里担心,语气也放得缓和,“这件事情是在咱们家里发生的,看到的也就是他们姊妹,剩下的那几个,言姐儿已经敲打过了,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见他们再强调一遍,你不用担心宁姐儿名声受损。”
裴姨娘却噙着眼泪道:“老爷是男子,如何能知道女子的艰难?虽咱们家人不会说,可温家人会怎么看咱们宁姐儿?日后出去,遇到温家三姑娘和四公子,宁姐儿还如何自处呢?她一个小姑娘家,面皮又薄,如何受得住啊?”
“这……”乔谓升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有些犹豫地看向妻子。
徐氏被裴雅意这么一说,心里也担心小女儿的情绪,宁儿一向多愁善感的,别为了这件事儿日后都不愿意出门了。
“那你要怎么样呢?”一旁的姚氏却是忍不住了,“你怎么不问问大家一块儿去,为何就宁姐儿与四公子一起出了事儿呢?”
这话问得长房三个人都哑口无言。
姚氏又冷笑了一声,“你这会儿在大哥大嫂跟前哭诉,方才在温大太太跟前怎么不言语了?怎么不叫他们给你女儿一个交代?你自己也知道,凭着温家的家世和温四公子的人品,要给,只怕你宁姐儿也得不到个正房之位,所以才在这里哭吧!”
裴雅意哪里料到姚氏会忽然横插一脚,还说得这般露骨。
她认定以乔谓升的好-性儿,和徐氏对乔玉宁的爱护,一定会为乔玉宁考虑,便是没法真把温家这个姻缘促成,至少也能就势让徐氏将乔玉宁寄在名下,得个嫡女之位。
姚氏见她愤恨地看过来,越发说得难听,“要不然就去问问,说不定总有人看到当时是怎么回事,我容姐儿可说了,当时大家都是分开来的,他们摔的那地方也不隐蔽,想来不远处就有丫鬟婆子的,不如就问问呗,省得你还有脸在这里为难兄长和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