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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平日粗茶淡饭，即便办喜酒也没有什么好菜。
酒更是淡如水，而且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鱼腥味。
所以陈兗喝了两口就不再动杯子，筷子也始终没有拿起来过。
卢三旺父子见状便不敢继续敬酒，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尬聊着。
聊着聊着倒是聊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大越国的国王原本是个仁君，体恤爱民，从不做对百姓不利的事情。
却不知为何在十年前突然性情大变，不但大增徭役赋税，还规定各村各所每三年上交六岁以下童男童女各一名。
说是用来陪伴王子王孙们玩耍，但数量未免有点太多。
老百姓们心中起疑自然要讨个说法，结果但凡有异议者一律处死。
不交人的也统统杀头。
当年全国各地死了不少人，卢家村也死了好几个。
最终童男童女还是交了出去。
然后说是每三年交一次，其实只要你村里小孩子多，官家的人随时都会来索要。
除此之外，还有偷小孩子的。
有的是人贩子，有的是妖怪。
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弄到后来但凡家里有孩子的都必须牢牢藏好，轻易不能出来见人。
今天要不是卢家村办喜事，大人们都在，谁都不敢放小孩子出来玩。
但即便这样，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只怪鸟掳走了两个孩子。
说到此处，卢三旺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当然，更让他痛心的还有那老鳖精将要干的坏事，只不过现在说不出口而已。
“你说那国王十年前性情大变，是不是受了什么东西的蛊惑，又或者……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国王了？”陈兗问道。
“恩人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卢三旺道：“坊间传言，如今这国王乃是妖怪假冒的，真正的国王被它锁在了深宫之中。那妖怪之所以要童男童女，其实就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丹。”
“这妖怪长什么样子？”
“传言说是一头大鸟，有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能说话吃东西，而且各有不同的本事。”
好吧，终于找到鬼车了。
只是那青烟为何还留在此地不走，难不成这里也有妖怪？
正想继续询问，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光头汉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此人五短身材，瞧着矮胖矮胖的。
脑门上虽然没头发，但是长满了类似疥疮一般的脓包，还未靠近，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他一出现，村民纷纷起身避走，像是见到了虎豹豺狼一般。
卢三旺父子二人也都哆嗦了起来。
老头扭头看了陈兗一眼，有心说点什么，但是因为太紧张，居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呦，原来还有客人在？”光头打量陈兗和鲁小军，然后又扫了一眼陈小强，嘴巴一咧便笑开了，“难得，难得！咱们村儿好多年没来客人了，我瞧着也高兴啊。”
说着话，人已经到了桌子跟前，两手抱拳施礼道：“在下卢有道，也是这村里的住户，敢问客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