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怡嗅了嗅,嫌弃地问:“怎么点了琼脂这么恶心的东西!”
薛齐华忙小声说:“师姐,这是东齐举国追求的奢侈品,曾将军便从侯府里带了一些出来。”
师术人点了点头。
“真是恶心,东齐皇族竟如此追风这毫无人性的恶趣味,怪不得宁平侯生出了这样一个灵根不净的野种!”郭心怡道。
曾龙与那肖千户拿起武器暴起。曾龙见她圆鼻子小眼不过普通模样,便讽刺道:“你这样货色的丫头,在我们侯府给管家做小妾也要倒贴!”
郭心怡一个闪身,暴怒地飞到他脸上,啪啪啪地抽了十几个耳光。她胸口剧烈抖动,俨然气急了,劈手折断了曾龙的胳膊,才一道红影坐了回来。
她修为极高,远非谢步尘能比,当下北极众人无人敢吱声。
曾龙受辱,单手从肖千户手里抢过刀就要砍去,却被一直沉默的司马巫叫住:“曾叔叔,算了。”
曾龙知道自己打不过,也是枉送性命,当下闷声坐下治伤。
秦东禾打破尴尬道:“我三人也是被困这妖雪里。这雪处处透着古怪,似乎非要把人困在雪中一般。我觉得似乎有妖人在作祟,但又始终感知不到一丝妖邪的灵力。”
王右丞听到这里心又提了起来。
魏春来也说:“若真有魔道妖邪,我必劈死他替芳婆婆报仇!”
“切!就你?”郭心怡不屑地说。
魏春来脸红如碳地喊:“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师术人怕二人打仗,立即插嘴说:“曾将军的一个军头,在暴雪里竟被人活活勒死,还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挂在庙门口。若真是魔道妖邪,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薛齐华指着黑漆漆的天王殿道:“那天王殿里一群发霉的木偶,做的栩栩如生,还面带诡笑,更让人十分紧张。但木偶上又毫无灵力可言,又不确定是否是妖邪故意放的。”
郭心怡和秦东禾面面相觑,一起惊讶地问:“你说什么木偶?那天王殿里明明空空如也,只有一尊黑铁天王而已啊。”
薛齐华也是一愣,忙问:“你们没看到木偶么?那元千户的尸体你们也没见到?”
秦东禾摇了摇头。
谢步尘大惊,率先冲出僧舍,朝着天王殿奔去。
僧舍里众人也跟着跑去,只留下钟小样和司马巫。
王右丞来到天王殿,只觉得阴风嗖嗖、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群诡异笑状的木偶和那元千户的尸体竟凭空消失了。
几人望向谢步尘,最初的四人里属他灵力最高。他皱着眉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并未感知到有人曾在天王殿活动。也许那人灵力太高,我没有发现。”
众人又在天王殿搜查了一番,毫无蛛丝马迹,当下三三两两地走回僧舍。
王右丞先带薛婉云进屋,见钟小样正趴在司马巫身边喊他哥哥,遂心道:“见了帅哥就失了矜持,没见识的丫头!”
郭心怡挽着秦东禾与家奴也走了进来,坐在火堆旁,在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春来扶着手臂受伤的曾龙跟着进来,不住安慰他,一定能找到凶手。
谢步尘皱着眉依着纸窗,陷入了沉默,俨然十分担心现在的境况。他把王右丞叫道跟前,悄声叮嘱:“王兄弟,若有意外,你一定要保护好薛婉云。你和她的安全是岛内给我的命令,我若死了,只能靠你这个男子汉了。”
王右丞心里一酸,想着自己若不是耗费他太多灵力,他也不会说出这样赴死的话来。遂点点头,坐在萧婉云身边。
良久,雪停了,风也停了,安静的夜里甚至能听见狼的嚎叫。
“薛齐华和师术人怎么还没来?”魏春来道。
他卜说完,薛齐华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肖千户急疯了,非要去庙外的雪里找他兄弟尸体,我跟着在雪里滚了一圈,毛也没找到。”
不多时,师术人也跑了来,扑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又问:“怎么肖千户没回来么?”
薛齐华气呼呼地说:“定是跑到雪窟里找尸体去了。”
曾龙咬牙站了起来,说:“好兄弟,哥哥陪你一起找!”
魏春华赶忙拉住他,“你疯了啊,这时候出去,你们肉体凡人岂不是要冻死!”
几人正在说话,就远远瞧见肖千户一脸兴奋地从天王殿跑来,高声喊道:“我找到元兄弟的尸体啦,还有那些木偶,就在庙门口一里不到的地方。”
屋里的人精神一振,曾龙赶紧唤他,“好兄弟快进来详细说!”
天上乌云依旧,地上雪光淡淡。
只见肖千户跑在距离僧舍门口不到两丈时,一道雪雾升在他身上,他疾速奔跑的身体踉跄两步立住不动了。
一道血从他脖子里飚出来,肖千户喉咙里闷哼一声,他的头便掉在了地上。尸体在雪里晃悠了两下,才软下去。
众人大骇!谢步尘夺门而出,秦东禾比他灵力稍高,也立时飞了出去。
郭心怡眼里射出灵力波叫道:“我来感知歹人的踪迹!”
王右丞和萧婉云跟着大人跑到尸体边,只见肖千户的躯干抽搐了一会才停下。
秦东禾看着脖子上的伤口,说:“皮肉的伤口绽开,不像是飞剑神兵一类的东西切断的,倒像是被小锯子锯断的。但这人明明瞬间而死,不知凶手用了什么神兵,能在一道雪雾里这样将他杀了。”
郭心怡走近道:“整个荒寺感知不到任何一个活人,杀他的人一定是个魔道高手,灵力至少与我相等。”
曾龙仰天大啸:“鸟人你给我出来!咱们明刀明枪地杀上一场,不要躲在暗处害我兄弟!”
王右丞沉默地在尸体旁走来走去,心中想到:“那蓬雪雾是怎么回事,真是魔道修炼的神兵么?用这样的神兵杀害一个凡人千户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他瞧见雪地上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痕,心中惊恐地环望起众人,脑中不停闪过几个人进屋子的顺序,他几乎笃定地想:“凶手真就在他们几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