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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剑气窜到右眼里吞了些妖力,才潜回到经脉中。
王右丞心说:“我体内的剑气不会就是吞噬属性吧。”
摩柯允谷在眼中兴奋地道:“八成是了,八成是了!我竟然寄生在一个拥有吞噬属性的人身上?!这真是天之眷属,天之眷属啊!哈哈哈哈。”
王右丞倒开心不起来,凭着感觉和桑虫上师的描述,这吞噬剑气分明很是阴毒,连别人的血肉都不放过。想到被自己几乎吸成人干的蛛弥勒,他又心惊胆跳地想:“以后这剑气不会把我也吸成干尸吧。”
学堂里众人在也议论纷纷,对吞噬属性都很感兴趣。
桑虫上师示意他们噤声,又继续说:“吞噬属性虽然强大,但历来正道、魔道、妖道和鬼道中,得成大道的成仙者中却没有一个是吞噬属性修道者,连这类的传说都没有。上古笔记残片里略记一笔后,这种可怖的属性却在时间的长河中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
姑苏蓉蓉提问后并没有坐下,仍旧站着问:“吞噬属性修道者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我是说,既然这种属性有吞噬天地万物之能,而古今成仙得道者里又没有这类修道者的身影,那他们最后都去了哪里?
这个话题关乎自己,王右丞也很想知道答案。
桑虫上师笑道,“我已说了,可考的修仙者历史中并没有吞噬属性的出现。偶有几本野史传记中有该类修道者强横于大陆,但其中记述光怪陆离,牵强附会,早已被证实不过是一些妄人的杜撰而已。连这类属性的人都没有,所以又谈什么结局呢。”
姑苏蓉蓉求知欲很强,没罢休地又问:“请问上师,那上古笔记里又是怎么记录这段的呢?”
小乔儿不耐烦地说:“你的问题有点多了吧,上师可不是来被你问话的。”
桑虫上师:“无妨、无妨。我看大家对这个很有兴趣,那就多讲一点。”
“你们都来自大陆上的诸侯国,现在那里礼崩乐坏,诸侯割据,战火连年。但诸侯国明面上还是奉大周皇室为正统,无人敢取代之称帝王。如今已是大周一统天下的第964年,这上古笔记便要从千年前大周建立的那天开始说。”
萍儿在高椅下烹了一盏茶呈上,桑虫上师吃了才接着说:“周王朝的上一个大一统王朝是大商朝。相传大周姬姓皇室率各路诸侯攻陷大商皇宫后,将其所有王孙统统斩杀于洛水之滨,但却唯独找不到大商皇妃的下落。据皇宫的起居注记载,该皇妃已有了身孕。姬姓皇室哪敢留下这种祸害,便将整个王都掘地三尺,要找到这皇妃的下落。待搜查到一祭祀塔时,终于在地宫里找到了这个皇妃。当时她已疯疯癫癫,并已分娩,只是新生儿却不见了。地宫里法器、金银宝器数不胜数,而这个皇妃当时只抓了一卷竹简在怀中,死活都不愿意撒手。”
“然后呢?”很多人都在小声询问。
“大周最后将她的手砍下,才将这卷竹简拿下来。但那皇妃至死也没说出孩子的下落,也不说她为何非要抱着这卷竹简。竹简里刻着宛如天书的符号文字,周朝找来全国的巫师、名士甚至是年龄逾百的老人,都无人见过这样的文字。于是便将它重新封在了地宫中,由重兵看守。由此又过了十年,在深秋某夜的大雾里,这座祭祀塔连同地宫凭空消失了。”
众人听闻至此,无不吃惊。
“大约一个甲子年后,这卷竹简却出现在了大陆修仙界。有修道前辈译出了这竹简,它大概记录的是距当时约3000至4000年左右,一只鼠妖修道的笔记。”
王右丞心说也是:“妖的修炼期这么长,只有他们能活这么久。平常人修仙不成得不到永生,早就死干净了。”
“这份上古笔记里记载了很多秘闻,但那位前辈译完后发现这竹简也不过是个辑佚本,而且是部残卷,还有另外五份不知所踪。”
查方平抱着叫狗蛋的猫,从后面伸过脑袋来问:“老大,什么叫辑佚本?”
小福女抢着说:“辑佚本,就是原著早就没了,是后人将其余古书中有关该书的只言片语再整理汇总成集的新书。辑佚本由于都是摘录,所以可考性不强。到底是这位前辈翻译的竹简是当时地宫里的辑佚本,还是地宫里的竹简本身就是那鼠妖整理的辑佚本呢,都无法考证。这段我早听桑婆婆讲过了,当成故事听算了。只有杂家学派才对这种故纸堆里的东西感兴趣,咱们哪有时间顾及这个。”
查方平赞叹地说:“福姐,你真是学富五车啊。”
王右丞凑在她耳边说:“你最好不要靠近他,小心倒霉。”
见小乔儿正盯着他们,三人又各自不说话了。
“关于吞噬属性,上古笔记的记载是这样的,‘昆仑阴,百年再遇吞噬者,已妖’”,桑虫上师道。
小福女立即将二人又招在身边小声说:“这就有的品了。笔记若是鼠妖写的话,它本身就是妖,那吞噬修道者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能让一个妖怪都觉得‘妖’呢?笔记若是鼠妖摘录的,写这笔记的人那就是上古的某人了,他在昆仑山北见那人已‘妖’,是没了人样呢,还是失去了人性呢?显然不管怎么样,有吞噬属性的结局都不太好。”
王右丞心凉了,似乎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仿佛体内有着一种病毒,并且被人告知没得救了,你一天天数着瞧吧,再有个几千天你就要变成人不人的鬼样了。
“王右丞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学堂里不好好听讲,是觉得自己没有灵根破罐破摔了,索性再带坏几个很有出息的同门弟子么?!”,桑虫上师如一只黑又硬的知了,在高椅上颤着身子大吼。
王右丞看了看查方平和小福女,委屈地低声说:“他俩也算很有出息?一个留级学渣,一个倒数第一的倒霉鬼。而且是小福女在说话嘛。”
小福女赶紧把头埋在药箱后面,小声说:“婆婆最不喜欢别人顶撞她了,你还是乖乖认错吧。”
桑虫上师眼里,王右丞如一头猪马上就要拱小福女这颗自己的白菜,立即对小乔儿下令道:“你把他拎到走廊里去,远远地站着听,省的我心烦!”
小福女娇声叫着:“那我也去站着听。”
查方平抱着狗蛋也道:“我也跟老大一起。”
“好,既然你有义气,乔儿你把这抱着橘猫的家伙也给我赶走!”桑虫上师如一只灰色的干瘪螳螂在高椅上下令。
小乔儿叹了口气,来到二人身边说:“两个大爷,赶紧请吧。”
小福女抱着药箱也要走,小乔儿用一种“你害他还不够”的眼神瞅着她,她只好又乖乖坐定。
桑虫上师又瞄了一眼查方平,赶紧对小乔儿嚷道:“小乔儿、小乔儿,你千万别碰他!就让王右丞这小子一人出去吧。”
小乔儿从未见桑虫上师如此惊慌地警示自己,疑惑地看了一眼查方平。见他其貌不扬,平平无奇的很,也不知道如何让上师这么紧张。
“乔姐,下手轻点”,王右丞央求道。
小乔儿一个小拳,锤地他天旋地转,然后拖着王右丞往学堂外走去。
学堂里很多人又纷纷讥笑起他,而萧婉云仍然如一个冰美人端坐着。
王右丞看在眼中,心如死灰地。他被扔在回廊里,里面桑虫上师如一只冻僵的蟋蟀讲起了四阶灵气。
学堂的隔音特别好,王右丞扒在墙上也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但又想着苦闲那猪头是断然不会给自己讲课的,自己难道指望查方平和小福女给自己传道受业解惑么?
“我特喵的可是他们的老大和队长,怎么能做出这么掉价的事情来。”他贴在墙上,决心听多少是多少,大不了也做一回“辑佚”。
“你在干嘛?”小乔儿见他滑稽,笑着问。
有风自回廊穿过,抚弄着她蝴蝶纹的裙袍,使她如一只翩翩欲飞的蝶儿。
王右丞示意她别说话,“我在听课呢,乔姐。”
小乔儿捂着嘴笑道:“学堂里不认真听讲,被罚站了才认真起来?”
墙里的声音浑浊不清,王右丞想“辑佚”也不成了,懊恼地坐在地上说:“桑虫上师对我有芥蒂,我就做个乖宝宝,她还是要撵我出来。”
刚说完,桑虫上师就在学堂里冷哼:“本上师为人坦荡荡,总有人以小人之虑,度我君子之心!”
王右丞心里惊道:“学堂隔音这么好,她如何听见,又如何将这么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这里?”
小乔儿拽起他,一路小跑来到学宫外,道:“你想听第四阶、第五阶和第六阶灵气是怎么回事么?”
王右丞莫名其妙地被她拉了一路,听她话里有话,于是欢喜道:“乔姐,你愿意讲给我听吗?”他看小乔儿虽比自己还小一些,但修为高深,若肯讲讲也好过自己慢慢琢磨。
“什么乔姐、乔姐的,这也太难听了”,小乔儿嘟囔着。
她一个纵身跳到一石鹤灯台上,坐在石鹤的翅膀上笑吟吟地说:“你若肯喊我一声老师,那我就考虑一下。”
王右丞立即弓手道:“乔老师,乔师傅请教教学生吧。”
小乔儿不料他答应地这么痛快,反而觉得无趣,遂又伸出手来:“你拜师的礼物呢?”
“啥?”
见王右丞满脸问号,她反而开心,于是悠哉地说:“大陆拜师要准备六样,有红豆、莲子、瘦肉干什么的。你这样双手空空的,好没诚意哦。”
王右丞“嗨”了一声,四处张望,一溜烟没了踪影。
小乔儿倒是愣住了,不知他去干吗,心里道:“这个傻瓜不会真去找什么红豆、莲子去了吧。”
不多时王右丞又溜了回来,青城棉衫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东西,还招手示意小乔儿跟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