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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十五年腊月初三,汴城。
七个身穿浮云暗纹官服的高瘦男子停步在汴城府衙之前,衙中的高县令一路小跑跪到几人面前行礼道:“不知使君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进去说话。”为首的男子冷冷回道。
“是!”高县令撩衣起身,伸臂引领贵人走向内堂。
屏退所有衙役之后,高县令抱拳问道:“不知几位使君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汴城紧挨着锦凉城,面积局促狭小,仅是个县辖的穷乡僻壤之地。但此七位官爷编制隶属皇室的最高机要部.队,乃是圣上的嫡系亲兵,按理说不会现身在汴城这种的小地方。高县令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为首的使君道:“你替我们找几身行头,明天我们要去锦凉城走一趟。”
“锦凉城?”高县令抬眸,“可、可是这锦凉城不大太平啊,使君们若是硬闯怕是容易出事......”
使君冷面怒喝道:“不然我们来找你作甚!废物!两城之间的商贸总有往来吧!你且安排一支商队,让你们的人带我们随商队进城,等我们办完了差就出来!”
高县令这才明白过来,他忙忙叩首应下,“是!是!下官这就安排。”
天权十五年腊月初四。
在汴城地界还是阴天乌云,可商队一到了锦凉城附近,天空中就依稀飘起了朵朵小雪。
锦凉城西门门口有两拨守城的侍卫,天权官兵在外,锦凉城夜卫在内,双方互不打扰各司其职,皆是按例巡查可疑的大宗人马来往。
暗杀部队的七人藏匿在商队之中,伪装成每日进出往来的商人及伙计,很快就顺利通过了两道防线。
迈入锦凉城之后,小雪越下越紧,为首的使君压低了帽檐,问向领路人道:“锦凉城城主何在?”
领路人指了个方向:“夜牢议事厅。”
“前面带路。”
“是。”
几人行至夜牢附近,为首的使君令其余人等在路口处候着,他自己独身上前禀明了看门的夜卫,请求面见城主,称有要事奏禀。
看门人见来者谈吐有礼,气质不凡,便立即转身为其通报,得到应允的回复后就立即请了使君入内参见。
张彻从一摞公文中抽出身来,抬眸瞥了一眼访客。
来人是副生面孔,两颊颧骨高突,肤色黑的均匀,身上带着股行军打仗的硬练之气,应该不是江湖上的闲散异人。
张彻客气问道:“不知阁下何人?有何贵干?”
“张城主,在下是来自天权的官兵,今天来宝地是想秘密处决一个王朝逃犯,还请张城主行个方便,莫让锦凉城的势力插手此事。”
“王朝的逃犯?谁?”
“一个逆贼罢了,估计现在所用之名也是假名。”
张彻见来者有意隐瞒,轻蔑笑道:“阁下是不是忘了,我们锦凉城向来是不参与你们王朝斗争的,这可是祖上就定下的规矩,咱们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使者不卑不亢地抱拳回道:“张城主,这位萧姓男子非天权子民,更非锦凉城民,而仅仅只是个外邦人罢了。请张城主莫要为了一个外邦人伤了咱们同胞之间的和气。”
“巧了,在下也认识一位外邦口音的萧姓男子,不过他刚刚在锦凉城犯下大案,我们亦是寻找无果,怕是帮不上阁下什么忙了。”
“这就不劳张城主费心了,我们自有办法。”使者仰首回复,“张城主,且等我们一完成任务就会立刻出城,绝不多做逗留,还请张城主务必宽心。”
张彻思量片刻,若真按此人所言,他们天权的官兵只是来处置一个谋逆的外邦人,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为难。
毕竟自己只是锦凉城的城主,自己的使命只是保护锦凉城的城民,实在无须为了一个外人而与天权王朝反目,陷锦凉城于万劫不复之地。
“好,我不妨碍你们办公差。但仅此一人,不许你们伤害其他锦凉百姓。”
“那是自然,多谢张城主体谅。”使君得到了应允之后,施完一告退礼便如鹰隼一般快速离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使君已然闪身于街道路口。
片片雪花之中,使君寒声问向同行之人:“查清楚了吗?”
“消息已经送过来了。”其中一人伸臂指道:“就在那边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