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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岩反手扣住信纸,“你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莫非这信是你写的?”
白眉老道摇摇头,“不是老夫。”
叶雪岩见落款并未署名,再问:“不是你写的那是谁写的?”
“是一位叫顾影粼的姑娘写的。”老者解释道,“叶公子。纵使您之前百般诬陷张公子,可林小姐对张公子从未没有死心,也不相信张公子就是幕后的真正凶手。不信您仔细想想,若林小姐心意坚定她就根本不会外出赴约,而是干脆的断绝与张公子有关的一切往来。若林小姐执意去了,则侧面说明林小姐更想亲自去分辨出证据的真假,从而揭开旁人诬陷张公子的真相。怎么样,叶公子,您敢赌吗?”
“我有何不敢赌的?”叶雪岩十分自信。他将手中的信件折回原来的模样后递给折笎道:“你这就去把信送给青儿。”
“是,少爷。”折笎出门将信件交给林家的一个丫鬟,再经丫鬟送到了林瑶青的手中。
叶雪岩和老人则飞上屋顶的树影之旁,紧盯着闺房之内的一举一动。
不过片刻功夫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雪岩眼睁睁看着林瑶青快速走出房间,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开了。其身后亦没有携带任何随从。
目睹真相的叶雪岩顿觉心如刀绞。他的青儿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姓张的。即便当下铁证如山,青儿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非要多此一举的去看那些莫须有的“罪证”。
言归到底,青儿还是对姓张的抱有希望。
白眉老道从旁劝道:“公子,您看见了吗?林小姐放不下张公子,她喜欢的是张公子啊。”
叶雪岩握紧了拳头,“那我便杀了张彻。”
老道皱眉:“您杀了张公子也挽回不了林小姐的心啊,并且会将她推得更远。”
叶雪岩依旧不听劝告,阴恻恻回道:“老人家,您不说我是天选之人吗?那我偏要逆天改命!”
白眉老道大惊:“公子真是年少轻狂!休要胡乱妄言!逆天改命是造业啊!”
叶雪岩斜睨冷笑:“我既是天选之人又有何惧?”
“您何苦为了一个小女子闹得翻天覆地?”
叶雪岩咬牙切齿道:“可我偏要宰了那个姓张的,等他死了我看青儿还能跟谁在一起!”
白眉老道再劝:“叶公子,您是未来的天神。您的血统可比那个张公子高贵多了。只要您尽早随我去修炼,未来定能将那张公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又何苦急于这一世啊!”
不急于这一世,难道还等下一世?叶雪岩懒得再听老人聒噪,可当他望着林瑶青消失的背影转念又道:“不对,堕胎药明明是我指使戴筝下的,为何顾影粼会说是张彻下的?那个烟花女子究竟安得什么心?”
老者如是道:“顾影粼想设计害死林大小姐。”
“槽!你不早说!”叶雪岩瞬间震怒,“我这就去阻止她!”
白眉老道一把抓住叶雪岩的胳膊,手劲如磐石般摇撼不动,嗓音深沉的发问道:“叶公子,你当真割舍不下这一世的情愿吗?”
“是!我誓要娶青儿为妻!否则我死都不甘心!永生永世都不甘心!”叶雪岩拼命想甩开老人的掌控,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老人家的对手。
老者平静如水地回答道:“那就让她去死吧。”
“什么?”叶雪岩两条眉毛皱在了一起,“你疯了??”
“这一世林小姐注定是张公子的女人。只有她死了,我才能续写她的命格,帮您改成您想要的命运。”白眉老道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只要您能及早参悟,老夫便荒唐地做一回天道不容之事,扭转你们的姻缘。”
叶雪岩听后呵呵大笑,“老人家,您这大话说得过头了,已经让人不信了。”
白眉老道缓缓垂下手臂,松开了对叶雪岩的钳制,诚恳道:“老夫说得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叶雪岩冷笑,“你不让我去救青儿,还说要等她死后才能改写命运,难道你能复活死人吗?”
“可以。”白眉老道语气坚定。
“好啊,那你就表演给我看看。”叶雪岩与白眉老道双双飞回房间之中。
叶雪岩操纵傀儡术将庭院外的一个低等奴仆吸了过来,径直挥刀砍断了奴仆的脑袋,随手将其头颅甩到了老人的怀抱中:“来吧,让我亲眼见识一下您的本事。”
白眉老道抱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心中惆怅不已。话说他奔赴锦凉地界已有数月,但肩上背负着的使命却迟迟没有达成。眼前的这位叶公子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度化。他不料,竟也不信这位贵人已经竟草菅人命到如此地步。
只怕叶公子未来的路会远走越歪,终是到达一个无可挽回的绝境。
一阵唏嘘之后,白眉老道灰心丧气地筹谋起来。若叶公子死活不肯放下林小姐,他也只能逆天改命成全他们二人一回。等叶公子得到林小姐了,腻味了,执迷消散了,一切才能勉强归复至原来的轨道吧!
白眉老道一手托举头颅,一手催动神力。古老的咒文默念而出,断颅两边渐渐漂浮出缕缕银色的光线。
随后,白眉老道再将头颅悬空,腾出两只手来专门撩拨起复杂的丝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叶雪岩见死者完全没有复活的迹象,毫无耐心地反问道:“怎么?复活不了吗?”
“不是,老夫需要先抽取此人死前的这段记忆。毕竟老夫是神仙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
“神仙可以随便剥离人的记忆吗?”
白眉老道笑言:“一般小仙恐怕不行,但老夫或许比您想象中的神仙更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