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志,我们刚刚已经警告你好几次了,现在只好请你立刻离开医院了!”
方云柔哪里肯善罢甘休,再也顾不得形象,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放开我!我爸是方奋进!是你们的上司!我被那个村妇打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抓打我的那个村妇!你们欺负人……”
这时,从大门口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深更半夜的,吵吵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呢!哪里还有半点协和的样子!”
夏涓涓不由得回过头去,只见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发全白的老人在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以及其他五六个警卫模样的男人的陪同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除了老爷子身穿中山装之外,其他人穿的都是军装,看起来魁梧威严。
方云柔被吓得立时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白子翰和两个警卫都立刻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干脆有力度地喊道:”老首长,首长好!”
即便是白子翰,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惊讶。
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连老爷子都给惊动了?
不过,能立刻动用专车,连夜将厉战从偏僻县城转到京市,只怕也是老爷子亲自过问了的。
四十来岁的男人冷冷地睨了方云柔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白子翰立刻答道:“回首长,方云柔……半夜要来探视厉战,被拦下来了,就闹起来了。”
中年男子眉头皱得更紧,斥道:“胡闹!方奋进呢?让他立刻把他宝贝女儿弄回去!”
接着,又看了夏涓涓一眼。
白子翰不等他问,便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个就是厉战新娶的媳妇……叫夏涓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问道:“见过厉战没有?”
白子翰答道:“还没有。刚到,被方云柔这一闹,就耽搁了……”
中年男子说道:“那就先去吧。厉战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没醒。”
夏涓涓听了这话,不知怎么,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不由得一松,脚就有些发软。
不过,她并未显露出来,也没有说话,就跟着白子翰一起去了厉战的病房。
这边中年男子推着老爷子,进了厉战病房旁边的一个等待室。
老爷子淡淡地问道:“方奋进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答道:“职务降一级,调去西边,今晚就走。”
老爷子点了点头,又说道:“他家三个孩子吧,都在城里有工作?越是有职务有权力,就越不能搞特殊!年轻人还是要多派到下面锻炼锻炼的,否则就不知天高地厚!”
中年男子也就答道:“的确是这样。他最小的女儿方云柔,就是刚刚的那个姑娘,脾气是嚣张了些,就去农村当知青好好锻炼锻炼好了……”
厉战目光紧闭,脸色依然苍白,但薄唇已经恢复了些血色,看起来比在荒山上的状况要好得多了。
夏涓涓走到床边,厉战蓦地眼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