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喜欢吃,我以后就常来,桃酥我也会做,改天您尝尝我做的。”母亲爱吃她做的桃酥,下次就给她做。
“好,秦小姐,要常来看我啊。”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带着慈爱和不舍。
秦紫瑜心中又一酸,点着头,强挤出个笑脸:“好,老夫人您要听大夫的话,我会经常来看您的。您好好歇息。”
离开老夫的房间,走到门口,秦紫瑜的脚步顿了顿,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她怕她会舍不得离开,她怕看到母亲那期盼不舍的眼睛。
“老夫人为何卧床这么久?请的哪里的大夫?”回前厅的路上,秦紫瑜问顾青桅。
“当初幸得已卸任的陈御医来为老夫人看诊,调理了这些日子,身体已无大碍,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心病,受了打击,没了斗志。劝也劝过了,可老夫人听不进去,只能精心伺候着。”顾青桅也很无奈,老夫人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她心里苦,要不是看在小国公爷的份上,可能早就一包毒药入肠,撒手西去了。当初妹妹赵子玉离世,老夫人心力交瘁,又受了风寒,幸亏有贵人相助,带了陈御医来为老夫人医治。
秦紫瑜听说是陈御医为母亲医治,放心不少,陈御医医术了得,多少人花重金慕名而求,可他出宫后再不肯为人看诊,或许他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肯出手相助吧,母亲有他医治,性命无忧。
“少夫人,您受苦了。镇国公府,全靠您一人撑着。”想着顾青桅当时的艰难,既心疼她,也佩服她,将军府没有倒下,不知她付出了多少艰辛,哥哥娶了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可惜,哥哥他……
顾青桅无奈苦笑,“多亏有你这样的热心人,愿意进这落没的镇国公府,给我们一些慰籍和帮助,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生活也有了盼头。”
“镇国公府的盼头,都在小国公爷身上呢。不知道小国公爷平日里都学些什么?我能见见他吗?”秦紫瑜想到自己的小侄儿,天资聪颖,只是自小就没了父亲,也不知道他的课业可有跟上?
“现在正跟着先生在书房里练字吧,我带你去看看。”顾青桅说着,就转了个方向,在前面带路。
秦紫瑜落后一步跟上,有些不安地问:“会不会打扰到他用功?”
“我们就在窗外悄悄地看看,看他有没有偷懒。”顾青桅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地回以一笑。
前面的顾青桅挽着妇人髻,簪着白绢花,哥哥去世四年了,她还为他守着孝。她不施粉脂,却温婉清秀,一身素袍也遮盖不住她的玲珑身段,她也不过二十五岁,要是哥哥没死,两人必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过着甜蜜和美的小日子。
秦紫瑜心中愧疚,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就让她,慢慢弥补吧。
刚跨过墨香院的门槛,就听到稚嫩的童声在背书。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隔着镂空窗栅,看到小小的孩童,坐姿端正,脑袋随着他字正腔圆的读书声一点一点的,像模像样。
一位白衣公子,背着手,伏着身子,给他讲解。
“灾祸是作恶多端的结果,福禄是乐善好施的回报。一尺长的美玉不能算是真正的宝贝,而即使是片刻光阴也值得珍惜。”
醇厚亲和的嗓音,说着通俗易懂的道理,小不渝一边听,一边认真思考着,纯真的脸庞带着成年人的一丝不苟。
“先生,我明白了,要珍惜时光。可是却有许多人,花许多时间,去寻求那假宝贝,是为什么呢?”小不渝的话,差点让秦紫瑜笑出了声,这个小滑头,这种问题,要先生如何回答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