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鬼洞窟旁会读心术那人不满的瞪着庄隐,说:“你这乌鸦嘴,什么好话不能说,偏要说地狱塔的坏话。”
“额…”庄隐有些尴尬,他有点欣赏那人的能力,问:“前辈是什么人?”
“我是古羌人的释比,”那人大声的回答,在责备庄隐居然没看出来。释比,是羌族中最权威的文化人和知识集成者,也是巫师的尊称,是古老的羌民族遗留至今的一大奇特原始的宗教文化现象。
庄隐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前辈是古羌人的释比,一直守候这片土地,失敬失敬,刚才我还以为前辈是这片遗址里的一个妖魔鬼怪跑出来了,”被庄隐这么一说,释比赶紧想揍庄隐这个精神小伙一顿,释比上前一步竟然走不稳,庄隐自顾自的走到他面前搀扶他,释比尴尬的站在那里,已经活了上千岁的释比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勉强站稳,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庄隐。
遗址毕竟有上千年的历史,山体断面已经是斑驳了的石块,上面一个个的石窟就如同一只只睁开的眼睛一般,有些石窟外面包了一层木建筑,因为没有使用上面爬满了藤蔓,这些古怪的藤蔓缠绕着木建筑,随风飘荡在一只只睁开的眼睛上面,总让庄隐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释比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小鬼洞窟的上一层的一个洞窟里,一张滑腻腻的木长椅不知道用了多长年月,泛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油光。释比进了洞窟,庄隐跟着释比进去,释比在木长椅旁坐下,木长椅挺长,还有空位,不出释比意料,庄隐坐上了木长椅。本来释比想离庄隐远点,但庄隐缺说自己累了,想找个舒服地方坐坐,释比无奈之下,只好狠狠瞪了一眼庄隐,警告庄隐别碰到自己,然后阴沉着脸与庄隐并排而坐。
两人沉默良久,而后庄隐向释比问了一句:“这片遗址只有前辈你一个人吗?我朋友,大家都叫他黎老师,搞古文化的,他两个多月前进来了这片遗址,你有无见过他。”说完庄隐把黎老师在朋友圈的一张在这片遗址里的自拍照给释比看。
庄隐这话一落,释比就叹气起来,他有些难过的说,他一个人在这片遗址里活了上千年,也没遇到过几个活人,一直以来,他都是孤零零的与这片洞窟为伴。释比觉得在这片遗址里呆着,既无聊又漫长,在偶然的年份,会遇到一两只熟悉面孔的鸟,直到两个多月前遇到不知怎么闯进来的黎老师,难得遇到一个活人还能有共同话题,他们开始日夜谈论星相和历史演化。当然,释比是不希望黎老师离开自己的,这么大的一片遗址,释比一个人实在是难以打发时间。而一个月前的一天,那天天气阴沉沉,那只熟悉的鸟也没有飞来看看他,他的精神状态也还好,原本想去跟黎老师抽烟探讨古文化,后来几只迷路的乌鸦飞进来了这里,在遗址里乱串,那天他就忙了个通宵,给几只乌鸦喂食,带它们飞出这片遗址,干完活他就坐在这张长椅上,头一靠墙就睡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当时他还没觉察什么,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黎老师肯定是躲在某个洞窟里研究壁画。释比走出洞窟,看到所有洞窟都静悄悄的,整片遗址空空荡荡,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声音。他开始叫黎老师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他在遗址里溜达了好几圈,每个洞窟都查遍了,都没看到黎老师。当他重新回到长椅坐的时候,才找到地上飘落的一张纸条,说昨天晚上他发现遗址里一个特殊的地方,他决定独自进去看看。黎老师说只要他搞清楚那地方什么回事,就会出来,再找时间进这片遗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