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隐像是没有听见释比的话,他走向那片刚才在光线下瞬间看到的人形的洞窟墙开始用铁撬捅,洞壁裂开,里面滚出来一个东西,庄隐一看愣了,那是人蛹铁蛋,原来它被藏在了这里继续培育,己丑干的?庄隐一时觉得好笑,难以接受如此荒谬的事情。在愣了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铁蛋人蛹是这个世界极端怨恨的东西?”
释比面对庄隐突然问出的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蹲下来翻看着铁蛋人蛹,最后看出了问题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对,不是它,它已经死了。”释比继续翻看铁蛋人蛹,摸到铁蛋人蛹脖子处断了,释比说:“估计是从那个洞窟顶掉下来的时候就摔断了,这具活不成了。可我还能够闻到极端怨恨的味道。”庄隐的心一缩。
释比笑了笑,然后又低头看着那个守护兽“妤”,虽然这尊“妤”已经矗立在这里上千年了,但它依旧完好如初,神情专注而又凝重。庄隐被释比那幅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有些紧张,于是便忐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释比沉吟半晌之后,忽然又抬起头道:“我看到这个妤,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庄隐看向“妤”,是一尊半人高,不人不鬼的女性形象的小石人,至于像这样想的出神,庄隐忍不住哑然失笑。不过他还是接住了释比的话:“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非常奇怪…”释比可以压低了声音,眼睛也神秘的眯了起来。虽然是在白天,但释比的言行却在洞窟里滋生出一种阴冷的气氛。庄隐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似乎对这样的气氛难以适应,同时他也凝起精神静待释比的下文。
释比抬起右手在妤身上轻轻的摸索着,释比的手就像一截老树枝一样干硬,上面长满了许多厚厚的硬茧,手的纹路很深,指纹都能看得见,指甲也已经裂开了。片刻之后,释比终于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描述了出来:“我感觉,在这妤的下面藏了东西。”
“什么东西,”庄隐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释比牵引过去了。
“我感觉,这下面还有一具人蛹,它是活的,带着极大的怨恨。”释比意味深长的看着妤下方的地底下,“你自己去找出其中的答案吧。”
庄隐愣住了,它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释比,头脑中一片混沌。“极大的怨恨?”在这个瞬间他想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他的思维能力有点混乱。释比却开心的笑了,他似乎很得意庄隐被他这个有用的提示弄懵了。释比用漆黑的眼睛打量着庄隐,然后他又忽然站起身来说:“现在我该走了。”
“你去哪里?”庄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他的思维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恍惚中挣脱出来。
“我要回去长椅洞窟里坐坐,难道你想让我陪你一起挖地洞吗?”释比发出干瘪的笑声,调侃般的开着玩笑,同时他已经在迈步向着洞窟外走去。
庄隐蹲在妤旁边,没显出一点想要释比留下的意思,释比便不再停留,他径直打开了洞窟门。当释比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中的时候,庄隐又隐约听到了释比幽然的话语:“别偷懒不挖开那块地下,你一定会有所发现的,那具人蛹有些不一样。”对于释比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去,庄隐病没有觉得过于诧异,他知道千年老怪释比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妖怪,做事出人意料,难以琢磨。
而正当庄隐在洞窟里专心致志的开挖那个隐藏在妤身下的那个“极大的怨恨”时,洞窟门外的声音把庄隐吓得不轻,庄隐想到,释比居然又会在这个时候折回来了。听动静,释比蜷缩在洞窟的石头门外,不敢发出一丝动作,他并没有推门进入,释比在害怕“极大的怨恨”已经被挖出来,他在外面偷看?不过庄隐很快又觉得不太放心。洞窟的石头门过于老旧,边缘处已经脱落不少,露出了门框边上的微小缝隙,虽然从洞窟外很难看清洞窟内的昏暗场景,但释比的鬼祟行为终究叫人心有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