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脑子在不断提醒着他‘快逃!再待在这里会死的’!
可机智却告诉他。
这次若是再丢下周泰独自回城,自己恐怕就真的连小妹也不如了。
他在堂上就已察觉到阿母对自己的失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不想,也不能让阿母放弃自己!
“二郎!有你这句话,某周幼平这辈子就没白活。”
周泰感激涕零,扭身一跪,再度起身坚定而道:“二郎放心,某今日就算交代在这里,也要护着你和凌都督回城。”
“矛阵在前,刀盾手在后,众军随我上前迎敌!”
孙权振臂高声而呼,主动拔剑向前迈去。
“喏!”
江东军卒眼见孙家二郎都如此悍不畏死,不由声势大震!
纷纷踏步向前,把拉着灵柩的牛车裹至阵后。
就连方才还在尚在奔命水军残卒们,此刻也跟到军阵之后大声应喏。
城头上。
“阿母,二兄好像不一样了……”
孙尚香也惊讶瞧了一眼城下,偏头对身旁的吴夫人说道。
这位平常很少接触兵事二兄,今日竟变得如此勇武,着实出乎她的预料。
“嗯,终于有了点他阿翁和兄长的影子。”
吴夫人也望向城下,眼中终于有了欣慰的笑意。
自己这二儿尚未看到荆州骑兵身后有无步卒跟随,还敢列阵拒敌,总算是有出息了些。
“可阿母,荆州骑兵身后并无步卒,应该不是要攻城吧,那这会儿冲阵又是为何?”
孙尚香看向荆州军阵后,那里只剩数十名骑卒,并无大队步卒跟随的痕迹。
“炫耀声威,让我江东军卒心生怯意!不过被你二兄化解了,权儿此次做的好啊!”
吴景转过头来望望孙尚香,再度看向城外感叹:“三千余铁骑冲阵,别说我江东步卒,就连我在袁术麾下时也未见过几次。不到一年,同样缺马的荆州竟有了此等规模的骑兵,阿姊,这刘琦刘伯威不容小觑啊。”
“舅父,那刘琦又是何等样人?”
孙尚香扬起小脸儿,好奇问道。
“舅父也未见过,只知他年岁不大,却在徐州击溃曹孟德,在丹阳又拦住了你大兄,吓得袁术落荒而逃,应是和你大兄一样的少年英俊吧。”
吴景低头逗了逗自己这位外甥女儿。
“和大兄一样的少年英俊?那他为何杀了凌都督,又来我吴县做甚,我们又未得罪于他,等他来了我定要当面质问于他!”
孙尚香鼓了鼓小嘴儿,趴在城头在骑兵阵中扫视起来。
“尚香,荆州骑军此番是百里奔袭,那刘琦乃是荆州牧刘表长子,又是一军之帅,恐怕不会做一骑将亲自涉险,多半在后方步卒军中压阵……”
吴景被孙尚香这可爱模样给逗笑了。
这位小外甥女才十一岁,荆州和江东利益之争不必说与她听,但实话还是能说的。
还未等他劝完,只见自己这位外甥女儿已惊喜跳了起来,连道:“阿母,舅父,荆州骑兵离那么远就掉头了,果然只是炫耀声威而已,快让二兄和周校尉他们进城!”
吴夫人点点头,看向身旁孙家亲卫:“下去告诉周校尉和权儿,让他们不必列阵,荆州军只来了骑卒,不会攻城。”
“喏!”
亲卫领命而去。
“阿母,荆州骑兵中有人出来了!!!”
惊讶的少女之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