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过的东西在唐村都建造出来了,先生是有大本事的,村里人都这么说,几个铁匠却都在犹豫,不敢做这第一人。
潘阳回到训练场上,兵勇们大多数都精赤着上身,穿着样式各异、宽敞肥大的犊鼻裤,汗流浃背,进行着各种训练。
村里采纳潘阳建议,已计划着手为兵勇们制作统一服装,犊鼻裤便是先行配上的内衣。
几声尖利的哨响,兵勇们飞快地集合众人在场地中,双手背后昂首挺立,排成整齐的五行队列面对潘阳。
晶亮的汗水有若水流一般自额头、胸前、脊背向下滚落,没有一个人稍微动一动,擦去汗水。
在他们面前,每五个人就有一截一尺多粗,长约两丈的树木。潘阳站在众人前面,穿戴整齐,大滴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下。
七月天,半下午的太阳十分毒辣,即使站着不动,照样能晒得人汗流浃背。
“五人共抬一木,往返奔驰。除了锤炼体能,考验尔等意志外,重要的是训练多人间的配合协调。”
“且看尔等训练之时,呼喝叫嚣不断,嬉笑、埋怨、谩骂此起彼伏,甚至于奔跑中相互使绊子,恨不得彼辈人仰马翻,可有一丝同袍之情?!”潘阳厉声呵斥,几近暴怒,好似欲择人而噬。
“更有甚者,自作聪明,偷奸耍滑,装模作样,出工不出力。”
“唐霸、唐曲、唐河”潘阳猛的点到三个人的名字,训练了近两个月。潘阳已经能够把所有人都叫出名字了。
“到!”三人条件反射般回答。
“出列”迅速离队在队伍前站立。
“尔等可知罪?”没有人回答,身体却不自觉颤抖起来。
“执法队何在?”唐驴儿带两名家丁跨步上前。
“偷奸耍滑,自作聪明谓之奸军,按军中条例当杖二十,念尔等今日初犯,寄下十杖。每人重责十杖,立即执行,可有不服?”
三人不敢多言,迅速在众人面前伏地趴下,丝毫不敢顾及地面滚烫。行动颇为老练,看来这样的军律处罚,兵勇们都很熟悉。
十枪杆抽下来,背部臀部立时就见血了,其余士卒噤若寒蝉。行刑完毕,三人不敢耽误,命令声中立即归队。
潘阳再次走到众人面前。“尔等身旁的每一位,都是汝辈同袍。诸位当听闻: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假以时日,尔等临阵对敌。刀丛枪林中,若无同袍在左右遮护。全凭个人勇武济得何事,一瞬间便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结局,护佑乡梓岂不成空?”
“自此之后,务必牢记,尔等左右前后均为战友,亦是生死相托的子弟兄长。岂不闻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今日这扛木训练,就是要训练尔等在今后的作战中,相互协作,人人发力,奋勇争先。”潘阳手指向操场边木牌上的大字。
“日后每逢临战,须得牢记,愈怕死,愈死的快,唯置之死地而后可生,否则,除死之外再无他路,尔等牢记否?”
“诺!”众兵勇齐声回答,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