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她望向蒋莹莹,厉声道:“给我歇了声气!昨日我居然鬼迷了心窍,信了你这小贱蹄子的话,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那腌臜手段。”
蒋莹莹懵逼了,为什么同样的招数,曾经她使出来祖母就吃这一套,如今她用尽浑身解数,反倒被落了两滴泪的蒋朝朝比了下去?
她斜眼瞟着蒋朝朝,心底却生出一丝恨意。
忙甩锅:“莹儿冤枉,昨日是秦小娘与孙女说……说母亲向来不喜欢莹儿的生母,如今她已不在,母亲怕是会厚此薄彼,莹儿这是伤心了,不知与谁倾诉才好,这才来寻祖母倾诉。
莹儿没有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和祖母说说心里的苦闷,若祖母不愿听,莹儿日后定不会再来寻祖母。”
她这话半真半假,但在盛氏看来,却真的被打动了。
也是,莹姐儿还小,又怎会懂那些内宅的腌臜手段,定是那秦礵撺掇。
蒋朝朝单纯,自是看不出。
还傻嗨嗨的替蒋莹莹说话:“妹妹说的在理,我与妹妹一同长大,她心思单纯,定是祖母想多了。”
可如今的白岚多吃了半辈子的油盐,怎么会注意不到蒋莹莹眼里的狠毒之意。
先前她还觉得蒋莹莹有些可怜,她大抵不过是个孩子。
可这么一小会儿,她算是明白了。
秦礵和林秋芸不是省油的灯,这小蹄子又何尝不是?
她和她娘一样,心思从小就深沉,居然不过一日,便将她名义上的小娘给出卖了。
白岚心里暗笑,这会儿知道不算晚。
她日后可得更加注意些才是,别让她的朝姐儿被这慕昭阁的人害了。
而后,盛氏缓了缓心头的气,瞧了瞧朝姐儿,缓缓道:“罢了罢了,朝儿是嫡女,这场及笄礼本就以她为主,我既是她主母,也该出出力。”
说罢,她又看看蒋莹莹,虽然她的话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大抵也是她养过一段时间的,她还是硬不起心肠来。
便从腰间拽下一个荷包,“岚儿,你拿去吧,那这些给姐儿俩置办成衣,至于其他行头,在保证府里开销的情况下,能好一点儿是一点儿。”
白岚暗笑,这一袋子钱,足够九货铺的成本了。
外人不知,但她确是清楚的。
她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忙接过鼓囊的荷包,道:“母亲放心,母亲都贴补这么多了,岚儿又怎会做事不管?
母亲放心,就算岚儿勒紧裤腰带,这一次定为两位姐儿置办一套像样的行头。”
说完这些,她生怕盛氏心里对她之前不掏嫁妆的事膈应,还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都怪岚儿以前不懂得管理嫁妆,给府里的小娘和下人补贴去了许多,如今一算,竟是去了大半。
再加上我母家如今被分了出来,岚儿想着在他们危难时刻支援,日后也有父兄倚靠,这才将剩余的嫁妆都主动给了母家。”
盛氏细细琢磨白岚的话,竟是挑不出一丝不合理。
但她下意识还是生气,她觉得白兰如今是蒋家的儿媳,不应该将心思放在母家。
气头上道:“你是说,你把嫁妆都贴补到娘家头上了?你怎会这么糊涂!你是外嫁女,如今是蒋家的媳妇儿,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白岚心底暗自高兴,这不就上钩了。
她一副惶恐样,“啊!母亲息怒,是儿媳错了!儿媳觉着母亲说的是,儿媳的嫁妆不应该用在母家身上,既是蒋家人,最后一点儿也得用在蒋家才是。”
说着,她还一副气愤样,“明个儿我便去找我父亲母亲,让他们将我嫁妆还回来,我们蒋家的人钱都不够用,自然要紧着蒋家先用。”
盛氏听了这话,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