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误会了......”
徐润忽然伸出了右手,从老叟的手里,接取过了那碗只剩下一些水酒的陶碗......
老叟终于如释重负地缓缓放下了双手,却依旧不敢直起他那还在弓着的老腰......
“听说......,这里有条小道可以直通晋阳?!”
徐润眉头轻皱地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残酒,轻飘飘地问了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老叟的心头却是莫名一紧......
“确实有那么一条小道......,只不过这条小道特别崎岖,也不太适合骑马,平日里也只有遇了事,才会进去躲上一躲......,如今这村里熟悉这条路的,也就小老儿一个人了......”
徐润的嘴角立即抬起了一抹歹毒的弧度......
老叟那弓着的腰也似乎又弯上了几分......
“老丈看来是聪明人呀......”
“军爷似乎也是逃窜而来......”
“哈哈哈,祁县失守了,大陵县估计也没了,刘刺史不肯听我的逆耳忠言,恐怕此刻也已经......”
老叟禁不住闭上了双眼,甚至不住地摇头叹气了起来......
徐润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狠厉了起来......
“老丈......,这附近除了你们村子,还有没有其他村子了......”
老叟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也知道......,若是刘刺史身死,那晋阳就更不能有失了......,可若是让匈奴人也知道了这条小道......”
正午时分
并州,太原国,大陵县城东门外
“刘琨......,死于......,此城内......”
刘琨皮笑肉不笑地又看了一眼城头上,那七个用鲜血书写而成的大字,然后又慢慢转头朝着祁县方向冒起的狼烟注目而去......
“主公,这已经是正午了,咱们若是继续耗在这里,恐怕祁县就要守不住了啊......”
刘琨的眼角止不住地轻轻抽搐了几下,目光也再次投向了那刺眼的七个大字......
“主公不可啊!此城内必然有埋伏啊!”
裨将李荣再次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
刘琨却是扭头就对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主公,大陵县城早已沦陷,崔公子肯定也早就被郝诜与张乔二人带走,不然此刻匈奴人就该把崔公子吊在城头了,城内必然有重兵埋伏,至于为何那么久还没有敌军从四面包抄,恐怕是在等咱们的士气彻底涣散啊!”
裨将李荣禁不住扭头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那一个个精疲力竭的将士......
那一个个饥肠辘辘的袍泽......
整整一宿的鏖战和奔袭啊......
哪里还能够去打什么硬仗?!
“主公!还请速速决断,迅速撤离此地吧!”
“混账!竟敢乱我军心!?”
“噗”的一声!
李荣张口结舌地捂着喉管上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满脸是血的刘琨......
刘琨额头上的青筋疯狂地又跳又突,手上那把沾血的匕首更是穷凶极恶......
可恰在此时!
大陵县城的城墙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精神抖擞的匈奴将士!
“不好!匈奴人从祁县那边来了!”
刘琨赶紧回头朝着祁县的方向看去!
一面“大汉平北将军”的旗帜赫然映入了眼帘!
“不好!平陶县那边也有匈奴人杀过来了!”
刘琨不得不再次转身朝着平陶县的方向看去......
而就在这时!
汉国镇北将军靳冲突然从城头上现出了身,对着城外毫无士气的刘琨大军就是一阵大吼......
“哈哈哈!刘琨啊刘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