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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侯爷面上难掩愤愤之色。
太后一死虞氏与内阁自成一派,此人年纪轻轻便能拿捏太后生死,皇上自然在他控制之中,原以为虞氏还能为大祁江山一搏,可惜这一日来的太快!
容洵温声继续道:“本官亦是如此,可老侯爷岂知,虞侯与本官已势如水火,何况虞老夫人还在惦记本官那副宝图吧?”
他嗓音依旧温和,亦不打算与虞老侯爷多费口舌。
来侯府一趟,不过是戳穿罪魁祸首虞老夫人。
“容首辅,你不要污蔑本夫人,我一个后院夫人听不懂你究竟是何意思?”
虞老夫人一直在侧静静观望,略带心虚目光看向来人。
她已命令杜氏速离京都,只要宝图在手就不怕他们会对虞家下手!
容洵坦白道:“夫人在侯府,为老侯爷与虞侯指点江山,可终究棋逢对手,杜氏从容府盗走的不过一纸废物而已。”
他捕捉老妇人面色,那势在必得得意之色倒是好笑。
虞老夫人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对魏宁下手之事,今日该是最后的了结。
“你…你是故意的!”果然,虞老夫人面色渐黑继而转为激奋。
她愤怒上前,目光阴狠反问道:“你竟是故意让杜氏以为拿了宝图?让我费尽心思让她离开京城?”
容洵淡然一笑:“夫人终于承认了。”
“你这个小人!竟然让我谋划多年的心思成了一场空!”
虞老夫人气得手指发抖,她仍然不敢置信,杜氏在她手中训练多年,藏在容府都不曾查到她头上,为何在这一两日竟被识破!
“夫人还是想想如何与老侯爷分辨。”
容洵看向虞老侯爷,此话自然是对他所言。
被枕畔之人欺骗多年的滋味不好受,虞老夫人忍不住去瞧侯爷青白交加面色,这些年伪装贤妻良母之名尽数化为灰烬。
“老爷,公子回来了。”这时,侯府外门房低声禀告。
虞泯寒冷冷提刀而入。
容洵对上他的眼,当即命令四周暗卫:“将虞侯带回皇宫大牢。”
虞泯寒将长剑指向众人:“谁敢动本侯?”
“你凭什么抓本侯?难道容首辅不怕被世人诟病?”
虞老夫人已向儿子扑去,气竭怒喝道:“你们休想动我儿子!我们虞氏才是大祁最贵重之人,不是你一个无父无母之人可以相提并论!”
这时,虞老侯爷愤恨低吼一声。
“夫人难道还要一错再错!”
“首辅大人,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老夫没有严加看管夫人,得罪了大人,可老夫对大祁忠心耿耿几十年,还望大人能庇佑大祁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其余大人有什么要求,老夫必定应答,只求你放过老夫妻儿……”
虞老侯爷双颊发白,竟不顾身份双腿一软,在敌人面前直直跪下,今时不同往日,正如先皇崩逝那日,满心绝望与无奈。
“老侯爷是三朝元老,怎能受本官这晚辈一拜?”
容洵神色不改,客气扶他起身。
可虞老侯爷以为事有转机之时,他毫不留情道:“我想做的很简单,不过是要虞侯一条命罢了。”
虞老侯爷被他唬得团团转:“你!”
“既如此老夫就以命抵命,可好?”只见老侯爷拔剑放在颈项,这时却是无人敢拦。
“就依你所言。”容大人淡若清风说出无情之言。
侯府众人惊呆,而无人能上前阻止,暗卫当即拿下众人,虞老夫人失声痛哭抱住老侯爷尸首。
“老爷不要啊!”
虞泯寒痛声嘶吼道:“父亲!…”
他双臂被数十名暗卫捆住,不能动弹分毫:“容洵,你如此心狠手辣,必会招来日报应,就算你杀了本侯,本侯做鬼也不会向你低头!”
容洵不再看他,转身之后放话道:“本官想通了,留你一条命,好让虞侯看看本官是如何坐稳这江山。”
“你双手染血,枕畔之人定会不安,你夫人倒是心善,不知她会作何想法?”
这场大战中终究是他赢了,可虞侯爷从不屈服,对向他的背影道出狠毒诅咒,他早知心中已无兰心,不知不觉被另一人占据满颗心,而此人竟是他毕生敌人!
就算容洵手段狠辣夺取大祁江山,他也不配得到这世间挚爱!
虞老侯爷自刎之后,虞将军被囚禁大牢。
宋嬷嬷前来急急禀报:“奴婢无用,夫人被皇上派去公主请了皇宫。”
“顾姨娘受杜氏驱使毒害夫人,奴婢已经将她拿下。”
好在夫人只是前往皇宫,皇上如今在大人手中,想必不敢对夫人如何。
“大人,属下是否前去皇宫接回夫人?”
可这时,大人却冷声道:“人已不在宫中,我们中了他们圈套,随我即刻出城。”
容洵再无毫不掩饰迫切之心,现在唯有一个念头,用尽一切将她锁在身边,不准任何人窥视。
京都传来大权臣软禁皇帝消息,他们去追杜姨娘没顾上及时封锁城门,魏宁与乐华公主作别后,顺利抵达了城外郊区树林。
魏宁听到林间有人喊话声,从马车探头去看,掀开车帘时震惊看见不远处几匹骏马上坐着几名黑衣男子,为首之人面容熟悉!
“我名叫苍溟,是九扇门阁主,我知道大祁皇宫宫变大乱,你若是想躲避回去,我可以帮你。”
“你们是?…”
苍溟拉住缰绳,对她认真道:“多日不见,不知夫人可还曾记得,那日府中抬手相救,对在下而言是毕生难忘的大恩。”
“你愿意和我走吗?”
魏宁有些疑惑,一路护送车夫却被几名黑衣人用剑抵住脖子,吓得浑身颤抖向她求助:“夫人救命!救救小人吧!”
“我的银钱给你,你走吧。”她终是妥协,想通后倒是觉得很好,这样也许可以彻底摆脱祁国那些旧事。
苍溟眸色深深,向她伸出手:“上马吧。”
被手中力道带至马背,夜路难行倒是有些颠簸。
魏宁一个现代人自然没骑过快马,行程中有些不适应,为防止翻落马背,只能听从面前男子建议揪住他背部衣裳。
行了半个时辰,马队渐停有死士道:“阁主,我们身后有一波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