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老百姓，那些东南亚小国面对金融风险的时候，也跟纸糊的一样。”金融危机刚刚过去，可以说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面前。
“所以中国不开放金融市场是有考量的，老百姓也就是没见过大风大浪，在小池塘里划船，羡慕外头大海的辽阔，却不知道大海起点风，别说人，船都给刮飞了。”高重山摇着头，头两年的妖风尽是要求国家开放金融市场，老百姓被鼓动的呀，仿佛一开放金融市场，人人都能变成巴菲特第二。
也就是国家坚持住了，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要排着队跳楼。
楼老三拿着指示出了办公室，高兴的一路哼起了小曲。
看到进自己办公室的高东方，高重山笑着起身相迎，“您什么时候到的，直接进来就行。”
“才到一会儿。”高东方落坐，感慨道：“没想到啊，最后还要请你收留。”
高东方辞职后回家陪老爷子，虽然是真的，但也是有缘故的。金融危机发生后，他供职的公司，出现了严重危机。考虑到父亲的情况，他干脆辞职回老家，想尽尽孝心。
等把家里都安置好了，准备重新出山，结果市场上相同岗位的工作，薪酬降了三成都不止。正犹豫间，高重山向他抛出橄榄枝。
“三叔说的什么话，应该是咱们叔侄有缘份。能请到您，我还得感谢这场危机，不然您可看不上我这个小作坊。”
“什么话，你可不是什么小作坊。”这一下里子面子都有了，高东方也欣然接受了这份新工作。
事实上这份工作，也是高重山很早的时候，就跟高东方提过，支付通的大管家。
如今的支付通已经成为各家电商平台购物首选的支付平台，但也仅限于此。在高东方看来，这就是一家标准的金融公司，大有可为。但高重山却对金融的兴趣不大，反而对防范金融风险的兴趣很大。
“保险，理财，这些可以随便开发，但借贷就算了。”保险和理财是在银行窗口都可以买到的金融产品，只要客户充分了解条款，不强买强卖就没什么问题。
高东方一听，“你知不知道……”
借贷才是金融产品的灵魂啊，这个傻侄子知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啊。
“我知道，可我不想赚这个钱，我怕报应到星星和辰辰身上。”高重山摇头，钱，他早就赚够了，他还在寻找真正有意义的事，寻找人生的真相。但在找到之前，他至少知道，什么是没有意义的事。
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丧尽天良的去追逐利润，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甚至不惜泯灭人性的事，在他看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事。
高东方被他咽了一下，但也算是充分理解了高重山的意图，并且相当了解他的决心。
“国内有个公司，准备做PTP的业务，找我谈过几回。如果他们有你这样的资源，怕是……”高东方摇摇头，他推掉那家公司，也是觉得老板吃相太过难看。
高重山摇头，喊了那么多年的金融开放，多少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以前哪里能开这种公司，现在倒是一个个如雨后春笋冒出头。
公司从业务链条来说，确实说得通，拿个人的钱借给个人，然后收取利息，回馈给借款人。但问题在于，谁来防范风险，有没有能力防范，一旦收不回贷款，借款人就会面临巨大的损失。再加上很多公司也不是真心来做业务的，拿到钱还不一定干嘛了，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崩盘。
或早或晚，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