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屋里取出一些生命神树的残渣,灵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动身体,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坚手里的木渣,迫切中带着几分渴求。
石坚乐了,“你的灵觉倒是敏锐,知道这是好东西。”
放在灵鸟嘴边,这回不用石坚喂它,它自己用喙啄,咚咚咚地响,犹如一首欢快的乐曲。
石坚伸手轻轻抚摸它的羽毛,轻声说道:“以后跟着我混,天天有木头吃。”
“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你前主人已经死了,灵教的人派你出来寻找灵童,其实是利用你,一旦你找到灵童,不仅灵童有难,你也会死。因为有人不想灵童恢复前世的记忆,明白吗?”
灵鸟已经吃完木渣,眼睛定定地看着石坚,似在专注倾听。见石坚停下,连忙用喙啄桌子。
“你个吃货!”石坚笑骂一句,抓了把米给它,“你还小,光吃木头不容易消化,要吃点杂粮,不然会营养不良的。”
你跟灵鸟谈营养不良?
灵鸟看了石坚一会儿,兴致缺缺地吃了几粒米,尽管只是几粒,也足以让马小海目瞪口呆了。
“坚叔,你怎么做到的?”马小海站在门口,问道。
石坚回道:“很简单,喂它吃木头就行了。”
“吃……吃木头?”马小海人都傻了,“鹦鹉会吃木头吗?还是说灵鸟喜欢吃木头?”
灵鸟斜睨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二傻子。
日落西山。
毛小方、郁达初、雷秀纷纷回来,马小海端饭菜上桌,五人围桌而坐吃晚饭。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石坚忽然对收拾碗筷的马小海、郁达初、雷秀说道:“小海,阿初,阿秀,烧壶水,洗几个杯子,一会招待客人。客人来的比较多。”
马小海三人感觉莫名其妙,点头应下。
毛小方问道:“他们来了吗?”
“来了。”
石坚轻抚灵鸟,它身上的彩丝立时消失,灵鸟振翅飞起,并无劲风,只听石坚说道:“去你之前落脚的树上等着,将他们带来伏羲堂。”
灵鸟扑棱扑棱地飞出伏羲堂。
下弦斜挂,夜色暝蒙,一条通往甘田镇的山道上,数个灵教弟子急行夜路。
至村口时,领头的阿底峡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树上的灵鸟,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是灵鸟!”沙蒙喜道。
阿底峡轻轻点头,忽见灵鸟飞走,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跟上灵鸟。”
“是。”
众人随灵鸟来到伏羲堂,伏羲堂大门已经打开,马小海、郁达初在门口等候,隔老远瞧见阿底峡他们,二人简直佩服死石坚了,石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知天下事啊。
“无量寿佛!”
“我师父和坚叔已在堂中相候,各位大师请进。”
阿底峡、沙蒙对视一眼,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多谢!”
跨进大门,阿底峡等人一眼看到落在院中枯枝上的灵鸟,随即目光投向堂屋之中。
“是他!”阿底峡心神巨震。
石坚笑道:“阿底峡道友,多年不见,不认识石某和毛小方毛道友了吗?”
阿底峡嘴角一抽,硬着头皮走进堂屋,行礼道:“无量寿佛,二位道友安好?”
“我们好得很。几位道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小海,阿初,给大家倒茶。”
“不必了……”
“嫌弃毛道友的茶水?”
“当然不是。”
“坐。”石坚指着对面的凳子说道。
沙蒙等人没见过石坚和毛小方,非常不爽石坚的霸道言行,搞得自己跟八思巴大主持似的,竟敢对阿底峡发号施令。
正当沙蒙准备开口说话之际,他惊讶地看到阿底峡竟然听话地坐下了,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和敬畏。
他是谁?
看了阿底峡一眼,石坚随口问道:“灵教教主和八思巴护法还好吗?”
阿底峡只觉凳子上好像插满了针一般,坐立难安,干笑道:“道友贵人忘事,我教教主已于十年前圆寂。八思巴大主持如今也不是护法了,而是灵教摄政主持。”
石坚一拍脑门,对毛小方说道:“小方,这人不服老不行啊,我才五十岁,记性就越来越不好了,你呢?”
毛小方一本正经回道:“我也差不多。”
马小海、郁达初、雷秀偏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着。
“十年了啊,暗害灵教教主的凶手查到了吗?八思巴担任摄政主持,这么说他的嫌疑洗清了?”
“你不要胡言乱语……”
“闭嘴。”阿底峡呵斥了沙蒙一句,行礼道:“无量寿佛,传言终究是传言,当不得真。”
“希望如此。”石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灵教是灵界大派,向来最守规矩,甘田镇是毛道友的地盘,岭南是茅山派的地盘,贵派来传教,我们举双手欢迎,若是有其他目的,请三思而行。”
“无量寿佛,多谢道友提点。”
“喝茶。”
一刻钟后,阿底峡等人走出伏羲堂,沙蒙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茅山派的人。”
“我知道他是茅山派的,他讲了好几遍了。”
阿底峡冷笑道:“茅山派这么狂妄的人可没几个,他自称石某,你还猜不出来吗?”
沙蒙吸了口气,小声道:“石坚?”
“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甘田镇?还有灵鸟怎么会带我们来见他?”
阿底峡烦躁道:“我怎么知道,此人邪门得很,又心狠手辣,今晚叫我们过来,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有他在,摄政主持交代的……”
“慎言。”阿底峡瞪了沙蒙一眼,低声道:“通知摄政主持,请他定夺。”
“那我们呢?”
“该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