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没看他,从周庭宴进来,她的目光就一直在周庭宴身上,她伤在右脸,明明他的角度,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只扫过来一个侵染冷意的寒眸,然后就满心满眼的都是简橙。
…
简橙这一哭,哭的是肝肠寸断,被抓着双手按墙上的时候,她是怕的,怎么不怕?衣服都快被扯掉了。
当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有一些试图忘记又被钉子钉在血液中的不堪场景,又再次涌进脑子里。
要不是她家司机来的快,她真不知道这会儿在干什么。
也许会跟当年一样,奔着去见奶奶的劲,弄不死他们,她能把自己弄死,把他们吓死……
周庭宴搂着她哭的颤巍巍的身子,把她紧紧摁在胸口,简橙肩膀被他箍得疼,回神,伸手推推他。
“疼,我肩膀疼。”
周庭宴立刻松了力道,小心翼翼把她推离些,见她缩着右边肩膀,脸色变得严峻。
“肩膀伤着了?”
简橙脸色惨白,嗯了一声。
撑腰的人来了,简橙这会儿也不忍着了,完全不想忍了。
她直接从四个醉鬼进包厢开始说。
“他们把我往墙上摔了好几下,每次都撞到肩膀,疼死了,苏蕴为了救我,脸也伤了,还有我们家司机,帮我挡了一下,后背让那两百斤的胖子砸了。”
说完,她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忘了介绍了。
简橙用左手牵着周庭宴,走到苏蕴的病床前,先跟苏蕴说,“这是我老公。”
说完又指着苏蕴跟周庭宴介绍,“这是苏蕴,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大明星,我是她粉丝。”
病房里有一瞬的安静。
潘屿担忧的看向自家老板,心里也着急,路上的时候,他就说他上来把太太带下去,这样老板就暂时不用跟苏蕴见面。
老板没吭声,下车就往上跑,明显是担心太太。
秦濯也知道这时候情况不乐观,怕苏蕴乱说话,赶紧走过来,推一把周庭宴。
“简橙肩膀不是受伤了吗?你先带她去找医生,我……”
“你好,我是苏蕴。”
苏蕴打断了秦濯的话,抬头看着周庭宴,神色无常的打招呼,像是第一次看见他。
秦濯:“?”
周庭宴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蕴,冷漠的脸看不出在想什么。
苏蕴不怎么介意的收回目光,又看向简橙,笑的挺疲惫。
“简橙,你们先回去吧,我也需要休息了,折腾到现在,挺累的。”
简橙自己也疲惫,她还得去派出所做笔录呢。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派出所。”
她关心了两句就牵着周庭宴往外走,临走又想起什么,指着章珍跟周庭宴告状。
“她刚才骂了我半个小时,还指着我鼻子骂。”
周庭宴看了章珍一眼。
章珍:“……”
死丫头,怎么那么会告状啊!
等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章珍和苏蕴,章珍骂一句。
“简橙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小妖精。”
周庭宴刚才离开前,看她的那一眼,明显就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章珍心里挺不安的。
“早知道,今天你应该选个更偏僻的地,直接让人办了她,她……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水杯贴着她的脸扔过去,章珍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瞪向苏蕴。
“你干什么!”
苏蕴的脸色不见刚才的温顺,此刻也是布满寒光。
“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四个男人,虽然对我也动手动脚,但没来真格的,反而对简橙下死手,所以那四个人,真是你找的?”
章珍也没否认,“是我,我还不是为了你。”
苏蕴难以置信,“为了我?你也是女人,你让几个男人去糟蹋一个女孩子清白,你怎么想的?当初有人要潜我,你是拼了命保护我的,你说最恶心这种手段的!”
章珍不想提过去的事。
他们从无到有,到如今,见过的名利场太多,早就变了。
她讽刺,“你今天带简橙去那里,不也是安排了一场戏,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苏蕴脸色沉暗,是,她是有目的。
因为她私下见了简橙,就是得罪了周庭宴,她现在不能惹怒周庭宴,所以她要利用简橙,缓和跟周庭宴的关系。
她只是安排了一场抢劫戏,她会救简橙一命,她会让简橙欠她人情,帮她说话。
她是心思不纯,但她从来没想过用那样恶心的手段。
她要抢回周庭宴,她有更好的法子。
章珍问她什么法子。
苏蕴伸手摸着脸,沉默了挺久才道:
“昨晚你跟我说了简橙和周聿风的事,我想了一夜。”
“让简橙彻底远离周庭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简橙自己觉得,她变成了,我和周庭宴故事里的……蒋雅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