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钟的阳光勉强还有点热乎劲,俩人又找了个背风无遮挡的地儿,继续磨时间。
下午的95号院算是炸了锅,前中后院的妇女们,难得在大冬天里,齐聚前院游廊下,晒着太阳,眼巴巴的看着垂花门。
碰上了大瓜,个个心里痒痒的很,都不想错过这场大戏。
阎埠贵把油瓶放回去,接了盆自来水,开始心不在焉的擦车,也不管擦掉的是灰尘还是车漆,反正手不能停。
四点多,当大家逐渐没了耐心时,只见刘光福匆匆跑进院,瞅见阎埠贵的瞬间,喊道:
“三大爷,我爸跟我哥厂里的领导打起来了,您快去帮帮吧!”
消息来得太突然,阎埠贵蒙了,下意识的回道:
“这个,我打架也不在行啊,你得去厂里找傻柱,他行。”
刘光福被气的直跺脚,拽着阎埠贵解释道:
“哎呀,不是让您去打架,是去劝架,我们哥俩拉不住我爸。”
阎埠贵闻言老脸通红,放下手里抹布回道:
“哦哦哦!那行,我去劝,这就去。”
“成,您稍等,我喊我妈一起去。”
刘光福说罢,直奔后院。
“他三大爷,二大爷劲儿大,你行不行?”
“要我说,这事得找一大爷,他肯定能劝的住。”
“他三大爷,自行车快,你抓紧骑着去厂里找一大爷吧!”
“他二大爷太冲动了,怎么能打人呢?搞不好会丢工作的。”
“就是,就是,厂里有保卫科,他们怎么回事?也不拦着点。”
刘光福一走,妇女们轰的一下起身围住阎埠贵,你一言我一语的,叭叭个不停。
阎埠贵被炒的脑袋嗡嗡作响,挥舞着抹布喊道:
“停停停,都别说了,有保卫科在,出不了大事,大伙都散了吧!”
“孩儿他妈,你把自行车推屋里,别脏喽,我这就走。”
说罢,也不管妇女们的反应,就想挤开人群,往外走。
一大妈拦住他,指着自行车说道:
“老阎,你骑着自行车,骑车快,腿着去,他二大爷该被保卫科抓起来了。”
“那不成,车子每骑一次都有磨损,这钱谁掏?”
别看事态紧急,可阎埠贵的底线仍在,骑一次五毛钱,没人掏钱,甭想动自行车。
“你这人,都是邻居,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亏你还是管事大爷,邻居出事,你还想着挣钱?亏不亏心啊你!”
“老阎,你怎么能这么想,那以后你家出事,大伙不收钱,不能帮忙是不?”
“阎埠贵,你钻钱眼里了?”
“阎埠贵,二大爷家刚得了街道表彰,你就这么对二大爷家,我看你思想有问题。”
“对,我建议撸了他的管事大爷,换人。”
“换人,必须换人,坚决不能让这种人当管事大爷。”
只是,这回阎埠贵估错了形势、犯了众怒,话音刚落,妇女们的唾沫星子差点没把他淹死。
阎埠贵是出也出不去,回也回不了,只能被围着挨骂。
三大妈见孩她爸挨骂,推着自行车就往前凑,吆喝道:
“大伙别急,老阎这就骑自行车走,大伙让人,可别误了二大爷。”
“对对对,我刚才说错了,我骑车去,骑车快,大伙让让。”
都是老娘们,阎埠贵不敢扒拉,只能低头哈腰的认错,盼着这帮老娘们给点面子,让他骑自行车走人。
底线?
去特么的底线,狗命要紧,底线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