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装聋作哑不开车门吧,我打开了车窗,沈时倦立刻弯下腰来,他略带焦急的面庞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晚凝。”
我说什么呢?
嗨,晚上好。
嗨,这么巧?
我没说话,他绕到了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他应该也是一路飞驰而来,有点微微喘,看得出他很焦急,我的忽然出现明显吓到了他。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面对面,那就把话说清楚吧。
“你认识我的秘书萧纹渝?”
“是。”他点了点头:“我认识。”
“上次你们在婚纱店遇见,明明是认识的,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我问完了,等待他的回答。
他几乎没有停顿:“萧纹渝是我妈的干女儿,从小在英国读书,后来工作,这次是偷跑回来的。”
“偷跑?”
“家里给她安排了相亲,她不喜欢。”
“她喜欢你?”
他注视着我,眼中坦坦荡荡:“她还是小丫头的时候有过这个心思,但是我们好几年没有接触过了,这次她忽然跑回来也没直接来找我,那次在婚纱店遇到她,也是我时隔几年后第一次看到她。本来没什么好隐瞒,但是她忽然变成了你的秘书,我知道不会那么简单,怕你误会就没有说明白。”
这个答案,我不知道自己满不满意。
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
不过我让南星查过,他们有好几年的时间的确天各一方。
所以我才没有当回事。
如果不是今晚撞见他们,我也觉得没什么。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去你的别墅找你。”
“我手机放在楼上房间了,抱歉。”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注视着沈时倦,我说话只说一半,我不说我听到了什么,让他惶恐,猜疑,然后自曝。
“小孩子就是很冲动,她的话不必当真。”展京墨仍然镇定平和,波澜不惊。
我没诈到他很不甘心,继续天马行空地往下说。
“她说她要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如果只是你说的这样的关系,需要你极力阻止吗?”
“我不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她说要告诉你的话,大部分都是她胡编乱造,没必要产生的误会。”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漆黑的眸中分辨出虚情假意或者谎言。
但我分辨不出。
看了半天,只是颓然。
所以,我要死要活的差点要亡命天涯了,结果就是这?
“晚凝,到时候我会让纹渝跟你道歉,我知道她跑去做你的秘书动机不纯。”
“也不用道歉。”我说:“反正,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帮了我许多。”
“她不是真心做秘书的,她只是瞎闹,做不久的。”
“你想让我开除她?”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她做不久,如果你想留下她随你,但她如果觉得无趣了,随时随地会离开。”
沈时倦还是坦坦荡荡的,倒显得我特别小气。
如果真的是他说的这样,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我有什么能被沈时倦这样的人骗的?
或者这么说,人家要从我身上骗什么?
骗财骗情?
财他比我多得多,骗情的话,我的情有什么好骗的呢?
我捋不出一个正确答案,却仍然心乱如麻。
最后,我跟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