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妈已经飞快的走进了顾家的大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跟了上去。
顾家人再拦着,沈时倦在后面他们也不能造次,我和我妈顺利的进了顾家的大厅。
我妈流着眼泪开始张罗我爸的灵堂,那边沈时倦已经让人把布置灵堂的一些东西都送过来了。
南星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无奈和难堪。
他低声跟我说:“对不起晚凝,我太无能了,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跟南星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有几个人的能力能够和沈时倦抗衡?
不论是财力权力,就算这些都旗鼓相当,但不会有几个人有沈时倦这样的狠厉,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沈时倦亲自帮忙,灵堂很快就设好了,我妈选了一张我爸当选商会副主席的时候的照片。
好像也就是一年前才拍的,那时我爸意气风发,六十一岁的人看上去就好像五十出头一样。
所以说人生难料,今天不知明天事。
虽然昨天他口鼻歪斜,但好歹人还是活蹦乱跳的,可是今天人就没了。
我妈双眼无神的跪在蒲团上给我爸烧纸,不一会我爸的遗像就被送过来了,我妈将照片端端正正地挂在墙壁的正中央,然后她就又开始默默地流眼泪。
我妈做这些事的时候,钱宝慧他们在旁边分分钟都想把我妈赶走的架势。
但沈时倦在他们不敢,所以我心里也清楚的很,但凡沈时倦离开,他前脚走,我和我妈就后脚被顾家人给扔出来。
这时已经有宾客来吊唁了,我妈让我先回去换黑色的衣服,再帮她带一套衣服过来。
我不放心我妈一个人在这里,南星跟我说。
“我陪着伯母,你就放心吧。”
我看了看我妈,匆匆离开了顾家。
沈时倦一直跟着我,我是知道的,他的车不远不近的就在我的身后。
这个时候我无暇理会他,先办完我爸的葬礼再说。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一天没怎么吃饭,人很困乏,等红灯的时候我几乎都快要睡着了。
后面按喇叭声响,我才猛的惊醒,正准备发动汽车继续向前开,忽然我的车门被拉开了,沈时倦直接就将我从驾驶室里拽了出来。
我摇摇晃晃,站都站不住,但我还不知死活的跟他抗衡着。
估计沈时倦觉得我很好笑,所以他压根就没跟我计较。
他拽着我的手臂,就直接把塞进我车子的后座上,然后他就坐进了驾驶室里帮我开。
我已经精疲力尽,所以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在这个时候做无谓的反抗,能利用就利用,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我不是俊杰。
我低声无力地跟沈时倦说:“停车,从我的车上滚下去。”
他不听,他充耳未闻,而片刻后,他又温柔地回头嘱咐我。
“你睡一会儿,等到了你家我叫你。”
他的温柔是对我最大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