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同怀静又有何关系?
一想到这里,脑子就有些疼。
陆令姝总有种她遗漏了什么的感觉。
难道是从坡上掉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那可真是糟糕,今天自己又在石头上磕了一道,但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浆洗时衣服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唠嗑不带上她,这也无所谓,反正陆令姝已经在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了。
衣服就晒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差不多跟大学的宿舍楼一样,一个小院子就是一个宿舍,里面住了四个人,跟陆令姝都不熟,晒完衣服她们就先吃饭去了。
陆令姝晒完衣服却更愁了,洗衣服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自己若是出了道观能做什么,但是想了好久也没个头绪。
大学她学的是工艺美术,多半都是和手艺、绘画有关的,这个朝代名为周,尽管开放程度与唐般别无二致,但想必也不会有哪个独身女子在街头卖手工艺品吧?
陆令姝坐在榻上头脑风暴了半响,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却依旧没有半个头绪。
这样想了许久,她一转眼,凑巧看到了程循那件披风。
陆令姝想了想,还是从衣橱里掏出了一个笸箩。
里面装的是一些针线,正巧她暂时不想用晚膳,就思量着给程循缝补一下衣服打发时间。
陆小姐的记忆和一些手艺她自然也是继承了,穿针引线竟然不在话下,不过多时,披风上的一些小洞和线头就被扎的无影无踪。
陆令姝还有些惊讶,陆小姐这一手绣技真是不错呀!
这般想着,她又拆了披风上的所有补丁,动手缝补。
很快大功告成,这下就连缝补之处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十分自然,若非揭开里子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件打过补丁的衣服!
在记忆中,陆小姐的娘陆夫人年轻时针黹女工就很出挑,在长安便是一等一的,时下最难的缂丝绣更是不在话下。
得其真传,陆小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素日里不轻易展露罢了。
喜滋滋的把披风叠好放在衣橱里,陆令姝打算等自己出观的时候再给程循送过去。
因为她已经想到,自己日后可以做什么了。
先头说了,她学工艺美术出身,画画设计什么的自是小菜一碟,陆小姐绣技又这么好,出去找份工作谋生,现下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不过谋生问题解决了,现在她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怎么才能离开玉真观,自己出去工作呢?
当初程循可是花了大价钱帮“她”和“她娘”,她可不是陆小姐,被救了连句谢也不敢说,程循于她来说,就是救命的恩人。
人家不计前嫌愿意帮她,不代表她就可以安心的去享受一切,光是那些不知所数的赎身钱,就够令她心神不安了。
更何况,看那件披风,程家现在也不是富裕的。
本来浑身充满斗志,但一想到这不菲的赎身钱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清,陆令姝立即就像瘪了的气球一样倒在榻上。
唉……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