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采访者还没搞明白衡玉的逻辑,话筒就被礼貌借走了。对方还不忘说谢谢。
“你什么开?”
付萧替衡玉举着话题,在她和队长间来回切换。俨然一副主家请客的霸气。
“最近?宫本开吧。”
“下个问题,咱都打赢了,能给放假吗?老板。”她很懂称呼的切换。也很懂如何解围。“咱都连打三把了。”
决赛前可没说,刚比完就得接受采访。这临时加的一环,她们有权拒绝。别想在观众面前道德绑架她们。
“嗯,无边,你怎么看?”
突然被点名的无边不解的看向沈予安,付萧的话筒适时递上。
“你们要不要放假是你的事,不归我管。反正我们是要休息一阵。”虽然很不情愿,但沈予安技术比她强。帮她解围也不是不行,“下次见面,你得和我单挑。”
“可以。”
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要找她单挑啊?这事还是上次送宴欢回他们战队,他在路上找话题聊的时候告知她的。
想起宴欢,她又记起来衡玉她们打第二把的时候,少年来找她的事。
一个小时前,她在休息室换药膏。冰敷一下有些发热的关节处。用从医生那学来的按摩手法缓解手腕的疲麻。
宴欢就是在这个时候敲的门。她以为是工作人员有事找自己,带着冰贴,衣袖也没放下,就去开门了。
少年身量不低,一头短发柔软的短发映入眼帘。今天他不上赛场,就没穿那套黑金色的队服。
眉目间的犹豫并未散尽,沈予安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不过这种情绪很快从那双眸子里消失。被更深的担忧替代。
宴欢来找她也许是想说什么,但现在满眼只有她手臂上的伤。打进过钢钉而留下的疤痕没被布料遮挡,就这么坦然的展现在他面前。
浓郁而又混杂着其他药剂味道的膏药的气味,在开门的一瞬间被空调的冷风吹到他面前。
沈予安的外套只穿了一半,另一半因为要换药膏被脱掉,挂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事找我?怎么还发呆啊。”边说边为少年让开位置,让他能进门说话。沈予安从柜子边拿了一瓶水递给对方,“进来吧。”
少年像是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此时正拿着矿泉水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抱歉。”
“嗯?为什么要道歉,我的伤和你没关系吧。”对方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手臂上,有惋惜这种情绪很正常。但,为什么要道歉?
人类的行为逻辑怎么和课本上不一样。
“不是这件事。”宴欢摇摇头,他想道歉的不是这个,是现在也不能让她知道的事。
他会在二队每局比赛前,给他们分析「夕阳红」的劣势。并告知无边该如何赢。
如果说荧月是连接队伍的人,那他面前这位就是中心轴。只有她在,「夕阳红」才能赢过每一把。
这是她们的优势,也是劣势。他会告诫二队盯着「久安」打。她很强,但她做不到完全让队员听指挥。
不论是打上头时,无意的违反,还是选手的自我发挥。
只要让对面依赖的主心骨死亡,其他人在行为上或多或少会有摩擦。久安在时还好,无脑跟着队长就行。
她去哪,她们就打哪。但要是沈予安不在,团战出现的太过突然。对面根本来不及听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