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文呈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
……
文呈指着路过的一个大姑娘、怒极反笑:“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她好看,啧啧,前凸后翘腿子长,好看!”
文呈一巴掌呼在苏剑脑根儿:“这不就完了!踏马满大街的老少娘们、大小媳妇儿,我都爱不过来,爱你个臭烘烘的夯货?”
那苏剑拍拍胸口:“这我就放心了。不过,文君为何找我一个乞儿家长里短呢?”
文呈昂首望天,天上太阳有点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本打算玩一次故作深沉,酝酿准备了半天,希望弄出来类似:“不知我者谓我啥啥啥的……”,
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这下算是毁掉一个好演员了。
只好问苏剑:“可愿意随我做事?不会的,我教你;月钱足够养活你了,也强过做这乞讨营生,”
苏剑摇摇头:“否。做乞儿也不是太差。”
文呈奇道:“这又是何故耶?”
今天自己算是曰了泰迪了!
连一个活得朝不保夕、受尽白眼的乞丐,自己都收服不了?
文呈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雷劈成二哈、人见人厌了?
只见苏剑看着文呈答道:“文君,近些日子,小的见文君变得……小的也说不出来那感觉,只觉着文君您……有说不出来的,嗯,小的实在是说不出来。
只觉着文君您,似乎不像这汉安地界的人物,变得……
哎呀呀,小的实在是形容不来。
能跟着文君您,小的以后,定然能够有所进益。
可小人自知愚昧,唯恐误了文君的大事,实在是不敢应承文君您!”
“可曾读书?”文呈有一点索然无味了,真真是曰了泰迪、抑或是被泰迪强了自己。
“回禀文君,不敢说‘读过书’。学过《数》,不然小的,无法传承家中手艺。
跟随乡中曾任秩夫的三大大,厮混过些时日,会些许官面话。”
——大乡乡长叫“啬se夫”,小乡主事为“秩zhi夫“;小县是“县长”,大县为“县令”。
县令与县长,待遇差距就大了去了!大县县令,秩俸六百到一千石,小县县长秩俸才三百石……连大县县令的属官的秩俸都不如,大县县丞县尉都起步四百石、高有六百石的。
——陕北人嘴里的三大大,其实就是内地人口中的三叔、三爹。
文呈也没了答话的心思。
起身从钱袋里数出十文零碎,弯腰放进苏剑面前,缺沿短豁的陶碗;
又拿出两吊整,拉起苏剑的手,放进手心:“那散碎铜钱,是今日的谈资;这两吊铜钱,如若你愿意跟随于我,明日去沽衣铺子,置办一身干净衣裳,去净虱蚤,便来见我。
如若不愿,便算做前些日子,踢你一顿的补偿;若是你觉得还有剩余,且先攒着。
待哪天我郁闷至极,再来踢足补齐,互不相欠可好?”
背着手,文呈慢悠悠地往家走。
生气是不会生气的,这辈子都不会与最底层受苦大众置气;自己就是从最底层中来,还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玩高端层次的规则又不会,只好慢慢壮大自己,这样子才能活下去。
至于多给苏剑的铜钱……砍价归砍价,多给是多给,两个概念。
回到家中,那伍良伍艮,早已带着两个布衣短裾、一脸憨厚模样的汉子,等候在小院门前,并不敢进去。
文呈家中只有妇孺,这是懂规矩的人。
文呈给了两兄弟十文铜钱,接过剩余的零碎;领着二人进到家中灶房。
给二人嘱咐了琐碎事宜,定好明日两人一早携带器具、购置砖石,便让二人去雇一辆大车,拉来几车胶泥、稻草梗段,这些都是新式灶台需要的物料。
待到这些琐碎忙完,天色已晚,文呈便放任二人去了。
开始创业,事务繁琐,就没那么轻松有趣了。大家与文呈,都暂且忍耐着呗……
哪有轻轻松松,就可以积攒钱财的好事儿!
要想做事,没钱都是扯淡。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