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恶狠狠地说道:“派人去半路上,弄一个「滑坡」、「泥石流」、「山匪打劫」啥的,也不难!一了百了。”
赵正话里用上“我等”这个词汇了…
看来,赵正从内心里,已经将自己当做是“汉安阴谋集团”里的一份子了。
“要文斗!”
文呈否决了赵正的馊主意:“不要怕斗争嘛,咱们要在斗争中学习、在对抗中提高自己;与高手过招,棋艺才能提升。”
李恢瞪一眼自己的小舅子:“就会用刀子!想做盗寇吗?智者用智,千里之外覆一国;匹夫用力,一步击倒一人…你能打几个村、几个乡?”
赵正讪讪不敢言
“刀子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文呈出言开解赵正。
赵正这一阵子很忙、很累。
他可能有点倾向于使用快刀斩乱麻式的、简单粗暴型手段,去解决问题。
文呈柔声道:“我们永远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我等齐心协力、集思广益,就一点能够解决它。”
拍拍赵正的肩膀,文呈接着出言安慰他:“我们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找出问题的人。刀子这东西,会用上瘾的!久而久之,你会对「使用暴力」产生依赖性、会使自己的思考能力变得麻木…不利于升智。”
赵正难堪笑笑:“正,受教了。文君也不必担心此二人,汉安军,没人会听他们的。”
“那是!”
文呈打个哈哈,借以缓和气氛:“汉安军民,看的是我这张散发着人格魅力的帅气脸,哪会看他们腰间挂着那颗、散发着铜臭味儿的印绶!”
哈哈哈哈…
赵正、李恢等人齐齐鄙视之。
陈相倒是认同文呈的观点:若是不承认自己姐夫帅气,那岂不是说自己的爹妈眼瞎…
——挑个女婿,结果找了颗狗儿豆?
背后妄议父母,不当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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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山深处,汉安军训练营
“过几日,朝廷派来了两个大官儿,尔等听从他们的军令吗?”面对站的笔直的一百多名军士们,甘宁问。
“我等只听从文指挥使的命令!”军士们异常响亮的高声回答。
梁正高声喝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认印不认人;何以尔等不服从朝廷命官的调遣?”
军士们异口同声回答道:“我等皆是文指挥使招募而来!军饷是文指挥使筹集、训练大纲是文指挥使编写、军事条例是文指挥使制定、武器护具是文指挥使设计;没有文指挥使,就没有汉安军!”
“胡闹!”梁正冷着脸,转身走了。
甘宁嘻嘻一笑:“可以啊兄弟们,这么多词儿,一个个还背的挺熟。”
“嘻嘻,哪是背的熟!”
一名小队长嬉皮笑脸的说道:“本来就是实话嘛,我们这些山里娃,都是靠指挥使大人,才有了今天的样子;不听他老人家的话,听谁的?”
“就是。”
二中队长也附和道:“咱们汉安军,待遇好、装备好、吃的好、纪律也好…出去走在路上,谁不敬咱们几分?回家探亲,哪个不羡慕咱们!这些,都是指挥使的功劳。”
二中队长扭头对军士们吼道:“兄弟们,如今你们家里父母兄妹在乡亲们面前,是不是都特别有面子?这些,可不都是指挥使给咱们的吗?咱们凭什么听那些朝廷派来的人的命令?朝廷对我们有啥恩?那些当官的为我们做过什么?听他们的命令…他们算老几!”
“就是就是,现在咱们家,过的可滋润了!”
“俺爹妈,最希望俺立功,好搬进「军属农场」里面去…”
“里正见了兄弟们的家人,都得客客气气的哩!”
“哈哈,现在来咱们家提亲的人,可真多!这些都是拜指挥使所赐,谢指挥使!”
“谢指挥使!”
“谢指挥使大恩!”
……
汉安军的军制,与大汉朝廷军队不一样。
汉安军里面,十五人为一个小队;包括战兵十二人、一正一副两个小队长、一名医护兵。
三个小队为一个中队,加上传令兵、中队副、狙击组…一个中队五十余人。
甘宁是大队长,管着三个中队;加上旗鼓手、卫兵、传令兵、侦查小分队……
一个大队,共有一百八十多名官兵。
非训练时间,大家同为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甘宁还是非常随和的;
与这些同袍之间,没有什么官和兵的等级划分。
甘宁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对那两位朝廷派来的家伙,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免得给指挥使添麻烦;晓得不?”
三位中队长一齐回道:“请大队长放心,那些狗官说他们的、咱们不吭声不执行就是了。如何处置那俩狗官,指挥使大人自有安排,咱们听令行事就行;指挥使说砍成十八截,绝不会是十七块肉!”
“灵醒!”甘宁夸赞道:“不愧是咱们三大队的人,有组织有纪律、懂得感恩,脑壳还好使。”
同样的一幕,在整个汉安军训练营各大队、各营,都在同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