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虞美人,吹的好萧…
账房先生再次入内,与文呈交结钱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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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苏固,被两杠子敲的头晕眼花,心太累!
摇摇摆摆起身,准备回去收拾虞美人,就在此时…
“吕司马,伤的很重…”
那让人恼火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又怎样?”苏固有气无力的蹦出一句:“休说区区一名司马,便是本府的郡丞、长史,打杀了埋了便是!”
“刘益州的属官、孔县尊募集的兵马将领…”
文呈冷笑,“是任人宰割的,无名无姓的黔首么?我等来谈谈汤药费、名誉损失费、精神抚慰金、伤残保障金?”
苏固也是被敲诈的肉疼不已,单手揉着额头,低声道:“那又如何!刘使君、孔县令处,吾自会去信澄清,小子,休要再讹人。”
文呈淡然一笑:“善!府君能够让刘使君、孔县尊不追究,我也乐见其成。不过…”
“讲!”苏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无休止的纠缠,已经灰常不耐烦了。
“吕司马伤势颇重,不过是其一;”文呈一副人见人厌、鬼见鬼嫌的模样,
开口道:“其二,吕司马被府君折磨的身心疲惫,吕君在汉安军中,已是颜面无存,何以统兵作战?!”
“那是尔等的事,与吾何干?”
“凡事有因才有果。”
文呈一副痛心疾首状:“想我汉安军,历尽艰辛,行军至汉中郡,却痛失主帅!山无峰是土丘,蛇无头不溜,群龙无首与满地爬虫何异?可怜的汉安军,看来,是打不了仗了!”
你别去掺和三辅平羌才好呢!
让他们打个天翻地覆慨而慷,金城、武威的世家豪强,才顾不上往廉县、肤施卖盐铁、粮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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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叨念着生意经,苏固嘴中咬牙道:“文司马,莫再东拉西扯,贵部能不能作战,与本府无关。”
文呈闻言,起身凑近苏固,“果真无关?”
“然!”
“嘿嘿,既然汉安军奉诏,协助平羌,如今无统帅领兵作战,又不敢,就此班师回朝,那就……”文呈一脸银笑…阴笑,住口不言。
“哪又怎样?”苏固言罢,慢慢悠悠往外走
——不想再看见此人了,受不鸟。
若是当初,由此獠前来讨要粮秣,自己说不定耐不住,他的水磨功夫,就给了他,好早早打发尔等上路
——死在路上才好!
原本的生活多么美好,偏偏惹上了这种杀才,着实糟糕…
“我军,就落户于富庶无比的汉中郡罢!就地解除兵役,编户齐民。”
文呈冲着苏固不再挺拔的背影道:“增丁添口,大大的政绩呐,还望府君成全!”
苏固闻言,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与苏固这种人的生意,都是一锤子买卖,谁还讲诚信啊——火车站附近溜达多了,自然会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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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营中,几大车的金饼固然让人喜爱,却也挤占了原本就宝贵的运力。
唉,没有“飞钱”、“银票”的时代,太麻烦了。
一些地方的金铺,也有钱庄功能,却无法辐射整个大汉;
等时局稳定下来,开上一家全大汉连锁,分分钟超过那个口口声声:我身上没放过钱,我是一个不爱钱的人……
运送金饼的车队,刚刚入营,众军士们尽皆涌出来看稀罕…
都是山里娃,何曾见过金锭?还如此之多,金光闪闪,亮瞎众眼!
不知谁带头欢呼:“文指挥威武!”
“文指挥威武!”、“文指挥威武!”
山呼海啸声震云霄,天地风云为之色变…
文呈微笑示意:都好好开一下心吧,大家伙的军饷、抚恤,都有着落了!
过两天,后军运回来的金银财宝更多。
出了岐山,以后作战,可不是像这一路,闹着玩儿的样子,那可是血战钢锯岭了,是会真正出现很大伤亡的残酷战争…
届时,随自己出来征战的汉安儿郎,又会有多少人,将永远埋骨他乡呢?
唉,只希望尽力减少伤亡罢,万万别整出来一个「伤心凉粉」拔凉拔凉的。
“命令:全军休整三日。”
一到中军帐,文呈就下令:“负责补给的军侯,准备接收汉中郡送来的物资;酌情,宰杀猪羊犒劳三军;余下的做成咸肉干,越多越好;不足部分,就地采购。注意,价钱给足,官吏恨我等不怕,要让百姓记得我军的好!”
汲取太祖惯常争取底层人民支持的先进经验,文呈将“打击土匪豪强、只薅官吏羊毛、团结底层民众”奉为汉安军的金科玉律,并且坚持一百年,不动摇!
文呈并不是特别在意,那些将领的个人本领,一支优秀的军队,靠的是纪律严明、士气如虹、标准作战流程
——换作谁,去指挥一支分队作战,只要他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就不会犯致命的错误。
将领个人能力突出、魅力出众固然重要,能够左右一场战役的胜负成败,却不是取得战略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靠一个人,去维持运作的军队,容易出战绩,也容易遭遇灭顶之灾!
最需要依靠的,是人;最靠不住的,也是人。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如今的文呈,有牢固的根据地、有敢战善战的武力、有充足的财力支撑、有先进的管理理念,翅膀上的羽翼,总算硬起来了!
广阔天地,大大的可为,怕得谁来?
山沟沟里的雏鸟,终于要展翅高飞——呃,凤舞九天是高估自己了,算是亮亮嗓子罢,向煌煌大汉证明:我思故我在。
套用到文呈身上变成了:我要嘶吼,我要宣示我的存在!
啊!
跟鼹鼠嚎似的……
.这个时期,还没有“白手套”的说法,实在是想不出更贴切的词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