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漆封印、粘的翎羽、笔迹印章,都是真的。”
文呈笑道:“内容是假的。这条军令,不是黄埔将军的本意。”
吕凯大惊:“谁还敢胁迫黄埔将军不成?”
文呈点点头:“黄埔将军就是被胁迫,才写下了这条军令。”
不等俩人再问,文呈解释道:“大战已休,我区区汉安客军,有什么必要去长安议事?去分润军功吗?那吕君把护羌校尉泠徽、黄埔将军、监军小黄门蹇硕,想的太善良了。”
文呈伸出两根指头:“其二,黄埔将军,是不会用这种口吻来对我汉安军下令的。除非他打算与我汉安军一决雌雄。大胜之时,正是加官进爵讨要封赏的时候,黄埔将军不会如此无聊,没事找事干。”
王霸补上一句:“孙坚孙司马的六千兵马,就在五丈原。黄埔将军收拾孙司马都费劲儿,还敢招惹我本部八千兵马?作死还差不多。”
孙坚也是大本事人,一场大战下来,手底下的兵不但不减,反而越打越多,如今已经扩充到六千多人马了。
吕凯脸色凝重,“文君如何看待此事?”
文呈看向秦宓,没吭声。
秦宓叹口气:“定然是洗劫中常侍宋典府邸事发,这是要捉吕君与我,去问斩呢。”
吕凯大惊:“我汉安军,何时劫掠过宋阉的府邸?又如何会事发?”
“一名军士的吊牌被别人扯掉了。”
秦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洗劫宋典府邸之时,一名军士闯入内宅搜寻财货。却被一位悍妇给压在床榻上,口中高呼:军爷放过我女儿,有啥本事,都冲着奴家来!”
“然后呢?”王霸听的津津有味,催促秦宓赶紧说。
“然后……”
秦宓苦笑一声:“刚刚从山里出来的憨厚娃,哪见过这阵仗?我汉安军对骚扰妇女的罪名,惩罚之严厉,王副指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军士吓的手忙脚乱,赶紧溜了出来。回到军营,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铭牌不见了。”
汉安军每一位军士脖子上,都有一块刻着姓名、籍贯、年龄的铭牌,以便在阵亡之后,收拾遗体、抚恤军属。
所有的军士一旦丢失铭牌,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如实上报丢失的地点、原因。因此,文呈秦宓都知道这件事情。
秦宓对文呈道:“缉熙贤弟,这次就我一个人去罢!吕司马就假称受伤,无法赶赴长安议事。”
秦宓知道文呈护短,而且对朝廷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这次朝廷欲意惩处吕凯与自己,文呈铁定会抗命,一个不小心,造反都有可能。
为了自己与吕凯两条性命,再引起一场大战,这是秦宓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才说出这一番言语来。
“不用了。我去!”
出乎秦宓的意料,文呈不但不抗命,反而打算自己去长安。
“不可!”王霸、秦宓、吕凯大惊,异口同声地惊呼:“万万不可!”
“军令中,指定秦吕君前往,说明朝廷还没有真正打算对我汉安军痛下杀手。事情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文呈微微一笑:“看来,天子和中常侍们,对我并没有起杀机,我的性命应当无忧。用押运五百战马进京,敬献给天子的名义,点一千兵马护送。我再带上特战营。便是有性命之忧,杀出函谷关,逃回此地,应当可行。”
秦宓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军中得有军魂,缉熙贤弟万万不能去以身涉险。”
吕凯也道:“我与子敕,都是可有可无的闲散人。还是我与子敕去罢!不是能用银子赎死么。”
汉代一直都有赎死银。
现在大汉这行情,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只要钱足够多,除了龙椅买不来,其它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用银子解决。
“既然季平、子敕兄都知道可以用银子解决。”
文呈笑道:“二位正主不去,我多带金饼银锭,谁还会与我这个打酱油的过不去呢?京师雒阳,我早就想去开开眼界了!此事我意已决,诸君无需再言。”
洗劫宋府,孙坚是主谋,也是得利最大的人,他铁定跑不了!
看来,这次得与皇埔嵩、孙坚一起槛车入雒,专车接送。
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