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默然不语。
王平说的都是事实。
夜间攻防战,虽然操演的时候用的箭矢都没有箭簇,用圆头的木制箭簇替代铁箭簇。但是箭矢乱飞的情况下,被一箭戳瞎眼睛的概率是非常大的……不是人人都有夏侯渊那样“拔屎***”,啊呸,是拔矢吞睛的勇气。
夜间操演,意外情况频发:闪了腰的、崴了脚的、栽进沟里扭断脖子的、被刀矛误戳进股沟的……
总之,这个年代基本上没有将领愿意干这事儿。
“赵军侯,可愿意与某家出去杀敌?”
孙坚与皇埔嵩听得动静,双双早已披挂整齐。
此时孙坚正手提着兵器,骑在战马上对禁军统领道:“来路不明的敌军突袭函谷关,你我身为大汉军将,自有协助守关之义。不知赵军侯可愿前去杀敌?”
原来,孙坚也看出来了函谷关外的战事蹊跷。
尤其是刚才函谷关城门大开、一彪人马径自往汉安军军营杀来的时候,孙坚仔细想想,便料定是函谷关守将,有贼喊捉贼、借刀杀人的嫌疑!
于是孙坚打算先发制人,先领兵前出,阻敌于军营之外!
那禁军统领赵范也是性情中人,只见他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想我赵范,也是凭借着一刀一枪,从幽州杀出来的军功!这才受到当今天子恩遇,得以进入禁军当值。孙司马,我赵范可不是那些个凭祖上余荫,得天子垂青的绣花枕头!”
赵范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望楼。随从旋即牵来战马,并扛过来一杆亮银枪。
幽州,姓赵,用枪?
为了锻炼王平等人随机应变的能力,文呈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此时闻言,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报!”
探马再次来报:“千五函谷关内守军,正出城追逐敌军。先前佯攻关隘那支人马,弃了锣鼓旗帜,持械往我军营而来!”
“哦?”
文呈淡淡问道:“函谷关守军是不是也紧随其后啊?”
探马回禀道:“回指挥使,正是如此。”
王霸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看来,没跑了,定是那守将演的一出好戏!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哈,老子今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到底有几种写法!”
说着,王霸举起胸前的铜哨猛地吹响!
原本就高度戒备的汉安军军士们,顿时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纷纷从集结地往栏栅处行进。
“嚓嚓嚓,嚓嚓嚓”
跨坐于战马上的赵范暗自点头赞叹:汉安军果然精锐!这才是军伍应当有的样子!
“文司马,本次杀敌,便交给我与孙司马如何?”
赵范仰头对望楼上的文呈道:“我带来的两百禁军,皆是追随于我的常山国好儿郎!或许器械比不得贵属精良,可血气并不比汉安儿郎少了丝毫!此战,便由我常山儿郎出战罢。”
文呈微微点头,以示应允。
“呜……”
号角声响起,汉安军军营大门被推开,赵范厉喝一声:“常山有卵子的,都随某家上!”
言罢,一提缰绳,赵范与孙坚二人,纵马杀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