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面前,没有亲情可言。混的好吃肉,混得不好吃屎,捧红踩黑,人人都毫不心软,各个都极度现实。
朝堂之上,有孔融家的势力替文呈站台,再加上人缘极好的司空刘宽,出面替文呈辩解;铁头桥玄也公然替文呈说话,一时间,朝堂上除了天天争吵,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一个惩处文呈的章程来!
过了不久,一件让诸公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大事,彻底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有人告密,控诉张角要造反!
文呈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伤了小部分人的皮毛,而核心之地的张角造反,却有将所有世家门阀都连根拔起的凶险!
孰轻孰重,大家拎得清。
于是乎,文呈在并州行事,就更加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汉安军甚至公开喊出了“谁敢再走私粮食、铁器、草药、盐巴给鲜卑、氐胡、匈奴,抄家灭门、九族皆死!”的口号。
并州的官员大族们,原本就是靠走私,才能大发国难财。文呈此举,不啻是与并州地界上的所有世家大族们,彻彻底底的撕破了脸!
——这是要大开杀戒了么?
一日,汉安骑兵到达一县城,唤作昭余(今山西祁县)。春秋时晋大夫祁奚邑,因名祁;又因古有昭余祁泽薮,故别名昭余。
城邑在今县东南古县镇。
昭余县城城墙不高,约两丈多,却是并州首府晋城的南大门,故此驻有重兵,领兵之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吕布!
此时的吕布,还不是丁原的义子,只不过是昭余县一小吏——县寺里面的兵曹而已。
因其领兵有方,其人勇猛善战,被晋城太守卫弘寄予厚望,请昭余县令乐进擢拔于吕布,任命他为昭余县兵曹。
汉安军一路敲诈勒索粮秭,动静可是闹腾的不小,吕布早就对汉安军不忿至极。
县令乐进原本打算如数贡上粮草军资,免得惹恼了那些个杀才,吕布只是不允,还放出话来,说汉安军若是不来昭余便罢,要是胆敢来昭余县啰皂,定要汉安军好看!
这日,前出的细作回禀文呈,将昭余县城里的布防、主将姓名通报上来。探子们也禀告说昭余县周边的亭台尽皆撤离回防,如今昭余县城里面,精兵有一千八、民壮两千余人,合起来足有四千之众!
且兵曹吕布属下猛将极多,张辽,高顺,曹性,魏续,成廉,郝萌,侯成,臧霸等人,尽是昭余县里的亭长、游徼或是兵曹佐吏。
并州北部和西面,已经被氐胡鲜卑、匈奴占据,郡县皆无。
为了阻止蛮人南侵,晋城周边都布有重兵,哪怕是民间的青壮,都长年组织起来训练,说此地全民皆兵都一点不为过,北地猛将频出,也是常情。
古代最能打的精兵强将,泰半出自北地,直至冷兵器时代成为过去式了,南方兵才开始真正崛起。
“有意思……”
文呈听完细作和探子们的禀报,敲着桌上的地图沉吟道:“诸位可有良策,既不能将昭余县屠成白地,又还能诏安于彼等?”
“诏安?”
公孙虎出言提醒文呈:“彼等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军,诏哪门子的安?”
“披着官军外袍的私兵罢了。”
文呈摇摇头,表示不赞同公孙虎的说法:“彼等听吕布的号令还是听朝廷的军令?”
苏剑呵呵一笑,“倒也是,就好比我等只听从文指挥使之令,哪会看朝廷半点脸色?”
段颎脾气火爆,猛地一拍桌子,“好你个文将军,腰间威远将军印绶是摆设么?我等奉天子之命,出征上郡,沿途郡县胆敢不供给粮草,只管掩杀过去便是了!”
张辽,高顺……啧啧啧,都是良将啊,哪舍得一锅炖了!
唉,自己身上没有王霸之气,招募一点打手……咳咳咳,是招募一批人才,咋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