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选择的命运,而且她对此甘之如饴。
一想到这里,特蕾莎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释然的笑容。
想来,他的在天之灵,看到自己夫妇为他的所作所为,也会感到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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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枫丹白露之后,艾格隆也开始把精力放在准备接下来的葬礼上。
而就在第二天,他突然收到了玛丽亚公主请求觐见的消息。
虽然对此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他还是允许了对方的觐见,把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玛丽亚殿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陛下。”玛丽亚的面色不善,看上去心情颇为糟糕,“我没有收到参加葬礼的邀请,更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经过玛丽亚的讲述,艾格隆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整个宫廷为了拿破仑皇帝的葬礼紧张动员准备的时候,玛丽亚却仿佛像是局外人一样被遗忘了,而当她发现连自己的外甥女泰奥德兰德公主都已经被排定好了当天的席次之后,更是气不过,于是就来找艾格隆抗议了。
听完她的讲述,艾格隆立刻就明白,肯定是特蕾莎刻意为之,把她晾起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玛丽亚也没有必须出席的理由。
以什么名义呢?
泰奥德兰德公主是欧仁亲王的女儿,是博阿尔内家族的成员,她现在也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室成员,她自然也是拿破仑皇帝的“孙女儿”,她当然有资格、而且必须出席。
可是玛丽亚,她是巴伐利亚王室的公主,是一个外国人,虽然也算是和艾格隆沾亲带故,但和先皇并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
所以特蕾莎刻意把她晾在一边,好像也说得过去。
很显然,特蕾莎虽然脾气好,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人(除了对艾格隆一人以外),自从两个人发生争执之后,她也毫不掩饰地冷落玛丽亚,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当中明确排除玛丽亚,自然也明确表示了她对玛丽亚的排斥,更加显得宫廷中玛丽亚毫无地位和影响力。
而玛丽亚对此气不过,跑过来跟艾格隆告状,自然也有她的理由。
既然两边都有各自的理由,艾格隆顿时就感觉头大。
“殿下,葬礼当中宫廷的这一部分,是特蕾莎亲自负责的,她如果坚决不邀请你,那我也不好说话。”
“您是陛下,您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决定谁出席……”玛丽亚气鼓鼓地回答,“当然,如果您敷衍躲闪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以什么名义呢?”艾格隆反问。“我总得给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吧?”
“名义还不好找吗?皇帝生前对巴伐利亚有恩,我的父王就是依靠他的帮助,正式从选帝侯成为国王的,这份恩惠值得我们一家铭记;而且,现在,我们两国的关系也非常融洽,我的王兄是您的好朋友……既然如此,那么作为在巴黎的唯一巴伐利亚王室成员,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席皇帝的葬礼,以此来彰显两国的世代友谊,难道不对吗?
况且,在葬礼上,本来就会有友好国家的使节代表出席,难道我以公主之尊,还只能当一个远远旁观的看客吗?”
不得不说,虽然玛丽亚现在处于愤怒状态当中,但是她找的理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听上去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
“这样说确实也有道理。”艾格隆点了点头。
但旋即他又担心了起来。
以玛丽亚我行我素、任意妄为的性格,万一要是在葬礼上大闹一场,那岂不是会让整个国家都为之震惊?自己也将下不来台。
“您那要是和上次见特蕾莎时一样当场失态的话,我怎么办?”于是他反问。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玛丽亚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恼怒。“我就算再怎么任性妄为,难道会在你父亲的葬礼上闹事吗?难道我不珍惜和您的感情吗?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您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这倒也对。
玛丽亚虽然任性,但并不疯,虽然她一直和特蕾莎不对付,但是在该展示仪态的时候,她也从没有马虎过。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只是气不过自己被特蕾莎刻意在这样的重大场合上排除在外,所以跑过来为自己争“咖位”而已。
还真是寸步不让啊……艾格隆心里苦笑。
那么,自己应该答应这个并不算非分的要求吗?
在那个盛况空前的时刻,宫廷的全班人马都会跑过去,自己的家人都会在场。
如果玛丽亚一人被排斥在外的话,好像自己就没有把她当成家人看待了。
所以,最后归结为一个问题——自己有没有把玛丽亚也当成自己的家人呢?
老实说,如果单单是她一人的话,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但如果个人感情的天平上,加上“苏菲”这一块砝码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有得选,艾格隆一定会希望,在这个重大的时刻,苏菲就像是半个儿媳妇一样,和自己一起迎接父亲的灵柩。
现在没得选,但是玛丽亚似乎也能算是个替代品。
所以……
“好吧,玛丽亚殿下,您别生气了,我来解决此事。”艾格隆淡然点了点头。“但作为交换条件,我希望您到时候以最尊重、最沉静的方式,恭迎他的灵柩……这是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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