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庞娘子为他在府城营造好名声,这年头干啥都要好名声。哪怕背地里做的再不堪,也要脸。有时候,好名声可以当银子用,甚至可以办到很多用银子都办不到的事。
用甄娘子则纯粹是,她能满足郑直的一切要求。而慧静师太,则会监督她们。大伙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谁都别想跑。
“俺在这里给你修一座庵堂,你想要啥都给你弄过来可好?”
“何必如此麻烦,为什么不让让我做白衣庵主持?”慧静直接问。
“白衣庵主持志清法师和俺祖母相识多年。”郑直皱皱眉头“慢慢来吧,如今你已经被人家收为徒弟,迟早是你的。”
慧静撇撇嘴,却没有反驳“姓薛的那个老光棍隔三差五的派人找我,你也不管管?”
“他那是为了搭上鲁太太。”郑直在对方的香疤上亲了亲“姓钱的和姓华的和他矛盾越来越大,这是想找帮手了。”
“你真坏。”慧静嗤嗤笑了起来,仰头看着郑直“可是奴喜欢。”
“那就听话,俺以后会更坏的。”郑直调笑一句。
待马车停下,惠静师太走下马车,到这之后,走进了白衣庵。
贺五十挥动马鞭,不多时就进了郑家的马厩。在外边操劳了一整日的郑直,无视了贺五十与朱千户那崇敬的目光,疲惫的扶着腰走下车,他如今就想睡觉,却不想三伯母已经等着了。
“十七安排吧。”唐氏成竹在胸道“我跟你六婶商量好了,日后东门号交给你十六哥。”
“哦。”郑直并没有质疑,却问“安排啥?”
“将东门号的掌柜们喊过来啊。”唐氏没好气道“怎么?十七难道之前是戏耍你三伯母?”
“晚辈不敢。”郑直恭敬的回了一句“俺上次讲了,东门号已经不属于俺管了,如今那些掌柜都是六叔之前的那些,还有几个六婶的人。若是交接,六婶直接喊过来不就得了。”立刻做出一副搬弄是非的模样,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莫不是六婶心有不甘,故意如此?”
唐氏语塞。事实上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找沈氏去要东门号。毕竟东门号本就是郑宽自个的产业,人家夫妻二人刚刚成亲,虽然是老夫少妻,可谁敢保证就生不出儿子?因此,她如今就是在诈郑直,可她显然小瞧了这个病秧子。
“果然如此?”郑直看唐氏反应,赶紧道“六婶这么做太不应该了,既然答应了,又不让手下人晓得。太过分了。”越讲越大声,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正所谓长幼有序,做长辈的咋的也该以身作则。否则让俺们这些做晚辈的,咋想?难不成有样学样?”
唐氏听的对方的指桑骂槐,却又不能骂回去,差点憋出内伤。她瞧出来了,郑直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这事她已经失了先手,若张扬起来,郑直有没有脸面不晓得,她却一定没脸。赶紧起身道“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就当没这回事。”自个找了个台阶,赶紧走了。
郑直看着对方的背影,久久无语。这家里不能待了,他要出去避避风头。
“亏她们想得出来。”沈氏冷笑“十七那脑子若是笨的,在京师不定让人欺负成啥样了。还诈他?”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明唐氏和郑直才在五房正堂讲的没一会,这风声就传遍了郑家。沈氏得了消息,差点想打人。见过不要脸的,可是这么不要脸的她真没见过。当即不顾夜已深,找到许锦这里来倾诉。
“三伯母这样确实不应该。”许锦回了一句。
“完了?”沈氏还等着下文,可是许锦只讲了一句,就不吭声了。顿时不满道“亏得我深更半夜来找你,到头来你就这么置身事外。”起身就要走。
“我错了还不行?”许锦赶紧拉住对方重新落座“你们是做长辈的,难不成我跟着你一起骂长辈?这成何体统?”
“那就帮着我骂十七。”沈氏想想也对,立刻改口。
“这又是为何?”许锦狐疑的问。
“若不是那个泼皮祸水东移,怎么会有这事?”沈氏咬牙切齿道“就他最坏。三房的脑子都不全,你家那个,一肚子坏水。”
“什么我家那个?”许锦立刻心虚道“说什么胡话?”
“好好好。”沈氏吐吐舌头“我也是被气昏了头,莫要生气。咱们继续骂他。”
许锦余光瞅了眼卧房,突然感觉很有趣“不好吧?我看十七哥挺好的,为人正直善良,乐于助人,待人接物哪一点也没毛病啊。”
“你懂什么。”沈氏不以为然“那都是伪装,哄人的,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我在京师时就听过他花花解元的名头。咦,你也该听过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人好色如命,你不晓得吧,他的院子里又添了一个花魁,听人讲还是河南的。还有那白衣庵的慧静,也是隔三差五的往他院里跑!还有,我听他们讲,三房的十六郎瞅见过他逼奸良家……”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许锦皱皱眉头。她不在意郑直拈花惹草,却厌恶恃强凌弱。倘若郑直真的如此,她……
卧房之内,郑直有气无力的把纸条塞给鹿鸣,对方立刻走了出去。
逼奸良家?长这么大,只有郝庄渡‘一点透’酒肆,他是全无印象。可直到如今他对那件事的真相依旧存疑,因为那店东之前就曾过来撩拨,可一点都不像贞洁烈女。逝者已矣,他原本不打算细究。可是郑佰咋会晓得?也就是讲对方当时就在附近?
那为何不是逼死人命?也就是讲,对方还不晓得尹香玉夫妇自戕而亡。可是郑佰有透视眼?否则他在一点透店内做的勾当,对方咋会晓得?除非对方进去过。
真的要这样吗?你安安生生偷十一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