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血液来传播,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池高卓又是进行了什么诡异的仪式,才会让池烬被切割成了彻彻底底的两部分?
林言不由得皱起眉头,感慨一声自己真是劳碌命,本来想坐下来好好准备一下上课的内容,电脑都没来得及打开,又得赶着去处理其他事儿。真是令人烦恼。
心里虽然是抱怨着,实际却加快了脚步,匆忙上楼。
池烬有些狼狈,坐在椅子上,胸口上开出了血色的花,但好歹是没有丢了小命。
林言推门进来,张令夏也在,他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地看着池烬,颤声道:“你……”
“我没事。”池烬抹了把脸,道,“倒是我低估他了。”
他本以为池高卓离开了这里,就没事儿了,结果还是差点遭了殃。
好在那家伙回来得及时,不然恐怕他和张令夏其中一个得丢了小命。
“你怎么来了?”池烬抬头看林言。
林言摇头,没有解释,主动给池烬包扎伤口。
池烬是真觉得丢脸了,撇开脸,说:“你特么和陈川焱学的吗?”
“对。”林言很自然地说。
“……”池烬咬牙。
“别逞强了,得了吧。是我让他回来的。”林言道,“你怎么会觉得池高卓什么后手都没留?仗着这里是你自己的地盘就任性?”
池烬脸色更差:“你能发现他?”
“为什么不可以?”林言疑惑。
“……”
池烬看向林言,盯着他的脸,认真道:“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死过一次。”
林言:“?”
林言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死过?开什么玩笑,哪有人会死而复生?”
“的确没有见过这么荒诞的事。”池烬道,神色阴郁,“但我能看到他,是因为,我本就不算是活人,你又是因为什么?”
他说到底其实早就死在了十五岁那一年,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学校】不允许他死,因为他死了,【基石】被摧毁,【学校】也会覆灭,所有人都会死。
这样的事儿谁看了不说一声变态。
“……别人看不见他?”林言微微一顿,看向自己脖子上的石头,语气怪异,“你确定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见过他?”
“我确定。”池烬笃定道。
“……那就不好说了。”林言避开了这个话题,道,“我可能知道什么原因,但我不能告诉你。”
也许是因为那块手骨,【审判】的父的死。
他拿到了手骨,手骨和他融为一体,怎么不算他死过一次呢?
“不算。”女生轻声道。
“……?”林言微微一顿。
心道:秋?
“嗯哼。是我。”秋似乎心情不错,解释道,“你能看到他的确也算是因为那玩意儿,不过你没有死,你就是你,一直都是,不会变成任何人。”
林言微不可察地点头。
同时心里有些疑惑。
秋居然有闲情回答他的疑惑?甚至在这种时候冒头?
总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心情好,不可以?”秋的声音听起来当真心情不错,说,“心情好的时候,主人也不会吝啬对宠物的疼爱。是吧?”
林言一阵恶寒,心道: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无趣。”她这么说着,却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才有意思,这样才好玩。
看林言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烦恼,真的很有意思。
池烬道:“你怎么了?”
林言一直停在他面前,多少有些别扭。
“没事。”林言回神,对池烬露出一个笑容。
池烬居然罕见地没有嫌弃的意思,迟疑一下,说:“你的脸色很难看,真的没事?”
张令夏凑过来,看了看林言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的脸色更差。
“我真没事,跑太急了而已。”林言无奈道,“从楼下办公室跑上来,你说呢?”
从楼下办公室跑上来脸色白得跟要死了一样?这谁信?
池烬狐疑地看看林言,既然林言不承认,他也管不着,烦躁地说:“没事就行。”
张令夏也觉得不对劲,但是转念一想,林言有自己的判断,既然说了没事那就是不需要他们插手,于是他也没管,收拾完池烬的伤以及办公室的狼藉,给林言解释。
当时他们正看着监控呢,突然听到什么怪异的声响,池烬感觉不对劲,立刻推开了张令夏。
然后办公室的【灯】就熄灭了。
【灯】熄灭之后,办公室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张令夏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了。
“【灯】?”林言抬头看顶上的灯。
“对,【灯】。”池烬脸色不太好,他说,“那家伙什么时候摸到了崇德楼的【灯】?我竟然完全不知情。”
黑暗的办公室,哪怕是池烬也不能进入?
林言微微眯眸,规则的效力果然不止【审判】一个形式。
【规则】看似宽恕了某些错误,实则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对他们进行了惩罚。
也许是标记,也许是……其余的形式。
林言伸手,在张令夏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什么印记从张令夏的额头上驱除。
林言的手凉得吓人。
恍惚好像听到了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疑惑地“嗯?”了一下。
林言没有管,甚至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