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雅还在跟他对顶,要不是这是他妹妹,他真是能徒手活撕了!
岑寂咬牙切齿的说:“先不说没有因为自身过失要牺牲别人来顶罪的道理。
我也从来不认为四年前我有错,我只是做了一个猎人该做的事。
是猎人之家腐败不堪,肮脏恶心,硬说是我的错,是他们找着借口再把脏水泼到岑天阙身上。
最后岑天阙哪怕是我父亲他也没资格替我认罪,我绝不会认为我有错!”
岑静雅哭着说:“那父亲现在怎么办啊,他被贬到这里四年了,失去了猎人之家血核的供应,他已经老了几十岁了,就靠着你每个月送来的血核根本撑不到明年,他再不回总部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啊!哥!!!”
吸血鬼和猎人也许真的是死敌。
吸血鬼吸食猎人的血液可以增强实力,猎人也可以猎杀高级吸血鬼挖出他们体内的血核。
年轻人吸收血核可以提高潜力。
而年纪大的猎人到四五十岁后实力就会开始倒退,可以用血核保持巅峰实力并延长寿命。
岑静雅哀切的嘶吼着。
岑寂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但他还是固执的说:“血核在几十年前就是给年轻人用的,让他们增长潜力,现在猎人之家绝大部分的血核都供给了高层,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岑静雅难以置信的看着岑寂:“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吗!?”
岑寂脸皮子直抖但他还是压抑着情绪:“生老病死应由天定。”
“岑寂!”岑静雅悲愤的甩了他一巴掌。
岑寂不说话,依旧坚定着他刚刚说的话。
岑静雅的眼神渐渐冰凉:“好,你很好,从今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哥哥了,
你也不必送血核过来了,反正生老病死应由天定,不差那几天。”
岑静雅转身离开。
岑寂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偏偏又无处发泄。
他虽然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但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自己父亲。
不然的话也不会再外面没日没夜的猎杀吸血鬼,都完全不打理一下自己。
可是他是真的觉得血核应该是给年轻人提升潜力用的,这样才能给猎人之家供给更多有潜力的新血,然后在战斗中产生强者,这样猎人之家才能壮大。
而不是把大量血核供给到有限的几人,死守着现有的不变,自欺欺人的认为保持现状就可以长存。
但没有人是真的长生不老,再多的血核都不行,一潭死水终会枯竭。
等到那几个人死了,猎人之家怎么办?任人摆布吗?
可是岑寂又无法批判他们这种行为不对,因为他也为了自己父亲能多活几天而去拼命猎杀吸血鬼,供给血核。
岑寂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但这不对,这真的不对,不应该把这种事情当成是理所当然。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待在猎人之家他真的是太憋屈了,他无法苟同那些人习以为常的规则。
他和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他真的是难以融入那些看起来占着大道的规则。
他像是一块满是犄角的顽石,被世俗不停打磨着。
他倔强的反抗着,他顽强的坚定着,但最可怕的是,他是孤独的。
他始终只有一个人在孤傲的前行,没有同伴,没有认同,所有人都嘲笑、厌弃他。
他为什么疯狂的追逐肖烬,因为他近乎幼稚的认为肖烬也是一个真正的猎人。
他把肖烬当成是一个符号去信仰着,肖烬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从来不和他这样的高层子弟来往。
他就无比的渴望着可以接近肖烬,固执的认为肖烬和自己是一样的,都很偏执,偏执的认为现在的高层都腐败不堪。
所以他才想要在肖烬面前证明自己,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肖烬,但他不敢,真的不敢。
肖烬怎么可以是虚伪的呢,肖烬怎么可以不是一个真正的猎人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只有一个人的他也太可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