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他那侵略如火,要强且有些鲁莽的性格,不会那么谨慎。
但保后方不被奇袭,分兵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吗?”
“有,据情报所得,公孙瓒的行为好似在到达真定后有些怪异。”
“其人深居简出,出行还有大量盾兵随行左右。”
说到这里周平怪异的看了赵泰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公孙瓒在防着什么。
赵泰都可以预见到,公孙瓒作为马背上的猛将,现在却出行由盾兵保护,心里有多憋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继续说。”
之前做过什么,赵泰可没忘记,不过要是说他会尴尬什么的,那完全就是想太多。
凭本事杀的人,你没挡住怪得了谁。
这公孙瓒也是,本想堂堂正正的打一仗,却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应该。
“还有就是朝廷大军虽说征发十万士卒,实数却少了一半,但有这附近的郡县补充两万士卒,其军也有七万左右。”
周平手里有一个本子,上面是情报部送来的详细消息,经过都写在了上面。
粗略看了一遍后,赵泰感叹这汉朝是真不行了。
刘宏好不容易站起来一回,结果还站不直,顶多就算是在蹲马步。
“确定主力大军是往这里来?那昨夜你所提之策,可以通知乂康了,让我看看这井陉县能不能挡得住他。”
“喏。”
前面的话周平可以听,后面就只能当没听见,赵泰要借此战检验一下军队,还有各级将领,那已经超出了他该过问的范畴。
远在葫峰谷的高艾,几乎是在赵泰给周平下令后,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信息传递这方面,没有任何势力能达到这种速度。
而高艾听到有仗可打,就迫不及待的去骚扰驻扎在井陉县的公孙瓒偏军。
不过这种小事,还没到要禀报公孙瓒的程度。
“看看能不能以奇袭的方式迎接一下公孙将军,远来是客又怎能少得了见面礼。”
赵泰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这样不行,有害无益还多此一举。
“明公不可,城外皆是平原,我军缺少骑兵的机动力,除非摆开阵势与之决战,否则骚扰,疲兵之计这种手段都用处不大。”
不止周平马上对赵泰进行劝阻,连韩庘都在一旁附和。
这就是手下能力强的尴尬之处,有时候你说对了还好,要是说错了属下会马上反驳得你感觉自己用处不大。
尽管你已经反应了过来,只要慢了一步就会怀疑人生。
不过像这种手下,赵泰巴不得越多越好,躺得舒服一点谁不愿意。
当天光大亮,公孙瓒才带着大军姗姗来迟,赵泰是这么认为的。
数量达五六万的大军是什么概念,而且还是成建制的朝廷正规军。
那就像是一块可移动的陆地,行走时的脚步声都能震得地上的石子颤动。
如能蔽日的旌旗连绵一片,像是丛林枝叶般迎风猎猎作响。
特别是那象征着中军的大纛,足有一丈多高,哪怕离得远也能看得到。
在古代这种大纛可称为帅旗,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但凡战时有人冲阵,死命的得中军方向突进,哪怕没能斩杀主帅,只要把大纛砍倒就能动摇军心。
再喊着主帅已死的口号,大军士气就会降到冰点。
士卒一看到帅旗倒了,那就知道主帅出了问题,主帅都没了当然没士气,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都说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实际上最大的目的就是大纛,顺手还能把主帅首级砍了,那效果更好。
但作为一军之主帅,是没那么好杀的,砍大纛还会方便一些,毕竟大纛就立在那,又不会跑。
公孙瓒如预想中一样到了这里,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要不然那么多布置,却没等到敌方主力部队,就会有一种亏了的感觉。
公孙瓒坐镇中军,在搭建起来的将台上看向赵庄位置。
那高七米的城墙,让公孙瓒明白这常山各县之人所言非虚。
还有那城墙上军容整齐的士卒,能让周围郡县惶惶不可终日,是有道理的。
别说各郡县之人,就是公孙瓒见了也觉得棘手。
“赵,常山郡太守皆有先见之明,铸造了攻城利器为我所用,不然凭此城恐怕要攻下也得损失惨重。”
他公孙瓒是奔着立功,加官进爵而来的,要是损兵折将,即使有功也会降低一些层次。
“刘敬行果为汉室宗亲,忠义也。”
刘敬行也就是刘节,这会儿公孙瓒是真的有些感谢他了。
“来人,去给这群叛逆宣读檄文,若归顺投降本将可给他们一条活路,若不然就休怪本将诛屠逆民贼子。”
公孙瓒手一挥,就有一文士手持一卷帛书走出军阵,然后在离庄外近一千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赵泰手拿望远镜也只能看到对方嘴在动,竖直了耳朵也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你过来啊,我听不见。”
仿佛历史重演,最早跟随赵泰的部下先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齐声高呼,把公孙瓒的脸气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