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血色宝甲发挥作用,风势顿时小了许多,虎蛟拉长声音,打了个哈欠,仿佛刚睡醒的模样。
“你们人族是不是中间有过断代啊?”
“你什么意思”江道秋不解的问道。
“你看啊,远古的人族工匠,不敢说技艺鹤立鸡群吧,但至少能与其他种族媲美,你再看看你们这代人,这技术,啧啧啧……”
虎蛟口中的嘲讽意味很浓,江道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对这样的事实还真是无法辩驳。
就单纯这鬼斧神工、细节满满的龙首,想要一比一复刻出来,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做出来,也是极大可能画虎类犬。
“不会说话,你就少说话。”沉默半晌,江道秋憋出一句。
“呵呵。”虎蛟笑的轻松,无形的剑刺的江道秋‘遍体鳞伤’。
“自弃者天弃,自救者天救,感觉到压力,才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虎蛟摆出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良苦用心却无人能懂。
“我真谢谢你了,我这小身板儿某日被压垮了,你绝对是第一功臣。”
江道秋轻笑应对,鸡汤他喝的太多了,早已对其免疫。
小青鸟依旧沉睡,与虎蛟相伴,日子倒一点也不孤单,甚至想让祂赶紧闭嘴修炼,一个神兽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嘴还要碎。
二者互相拌着嘴,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很远的位置,通路蜿蜒盘旋,不知尽头在何处。
幸好飞来飞去只有一条路,要是出现其他分支,免不了又要走许多冤枉路。
估摸着过了五六个时辰,前路依旧九曲十八弯,弯弯不重复。
略微能感觉到路面微微向下倾斜,此时恐怕已经身处万丈之下。
难免产生复杂的情绪,既想着继续深入,又想万一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停在某处,权衡着利弊。
回到地面现在能做什么?
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魔族已然开始侵袭。
豫恒府的百姓即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或者说他们早已如此,现在的情况不过是向着更坏的地步转变。
难道见一个杀一个?
那可是数千万条鲜活的生命,断了豫恒府的根,他江道秋与姚永霄又有何异?
如今任何细微的线索都要严肃对待,不能产生懈怠的情绪。
反正今日完不成了,明日再说吧,一点点会转变成,反正今生完不成了,来生再说吧。
人生下来便是要活下去,至少应该对自己负些责任。
即便躺平也要在努力过后,那样以后与人吹嘘也更有资本。
我曾经将救世重任扛在肩上,却因为担子太重,直接把自己压趴下了,所以才选择躺平。
人生路不就是如此吗?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大家都在负重前行,在摸索中一点点挪动,不停犯错,不断更改。
直到遇见一个过不了的坎,失无可失,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摔倒之后再也起不来,找个舒服的姿势,等待人生终点。
江道秋恐怕也逃不脱这样的命运,前路漫漫亦灿灿,又何必庸人自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