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向他问什么吗?”安德森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
安格妮丝看了安德森片刻,开口道:“只是被派来盯我的人而已,无用……且恶心。”
安格妮丝在这个人还没走进荆棘花酒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刺耳起来,带着目标指向自己的满是恶意的黏腻。
她下意识地重新拾起了自己一个多月没有操作过的流程,等待惊恐的海盗向自己求饶从而了解对方做过的事情,然后随手扭断海盗的脖颈。
安格妮丝在像一个月前一般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光影时突兀明白了过来。
因对自己生命消逝的恐惧而发出的祈求没有什么信仰的存在但最为真诚,而真诚的祈求会让祈求者敞开对着被祈求者敞开自己的心灵。
共鸣的频率在失去门扉的阻挡后几乎毫无遮掩地传递而来,将拥有者的秘密暴露在她的眼前。
繁琐的外表下是同一本质下的衍生,归根结底都属于“共鸣”,与她站在那片不知道归属于哪里的海洋中观察那些带着不同颜色的光点没有什么不同。
这比她之前所预估的效果要大的多——她原本以为这种“共鸣”所携带的信息只是欲望相关,甚至在南丁格尔敞开心灵的门扉赠与她乐曲时她都是这样以为的。
而更重要的是之前她高估了自己使用“共鸣”的难度,如果仅仅是通过“共鸣”来获取信息,她几乎感觉不到付出的灵性。
这样看来自己之前以为是因为确立“渴望”的代价——耳边各式各样的絮语也很有可能是“共鸣”的表现——这说明即便她不曾主动使用“共鸣”也仍然存在。
那么这其中的意味……
安格妮丝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向走向这边的两人。
“而且我想我刚刚说了只是‘片刻’。”她开口道。
安德森露出一点笑容举起双手道:“抱歉,我们没有想到你速度这么快,不愧是‘伯劳’。”
“伯劳,贪食凶猛,喜欢一击毙命,”安格妮丝随口道,“是这个原因吗?”
“不,”安德森开口否定了安格妮丝的猜测,“我想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丝毫不遮掩自己做过的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宣示领地的‘伯劳挂尸’。”
安格妮丝意味难明地勾了勾嘴角,开口道:“那这海上应当有不少人可以叫‘伯劳’。”
“那应该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伯劳羽毛艳丽。”安德森在安格妮丝说完后开口补充道。
“呵,羽毛艳丽,”安格妮丝挑了挑眉,“你有意分开说是在尝试称赞我还是在试图挑衅我?”
安格妮丝没等安德森做出反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有意识与无意识的共存。”
她停顿了一下,完全直白地说道:“你对我有所求,胡德先生。”
安德森深吸了一口气,径直点了点头,快速说道:“是的,波耶西亚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