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都很快乐,自由自在地漂着,悠闲地在空中捕捉着什么。
——这里唯独没有巫灵。
她对自己的处境隐隐有了些了解,忽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哭了哭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欣喜地说。
一只手轻轻抹去了她滑落到头发里的眼泪,沈梦昔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法做到,很快她又回到那片大海之上,七色光圈更加凝实饱满,她感觉到了海豚发出的快乐的高低频率的声波,自己也仿佛变成了一头海豚,在海洋中自由畅游,不知疲倦。
一缕阳光照在沈梦昔的眼睛上,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感觉。
随后就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家或者东组的宿舍,这里的布置,应该是医院。
产妇、婴儿、匕首和鲜血迅速在眼前重现,她闭上了眼睛,灵识释放出去,还是金欢喜的世界,这里是京城的军医总院,套间外面宋朝辉和江海贝相对沉默而坐,一边沙发上是憔悴不堪的金宝库和钱丽娟。
灵识还在。
沈梦昔又试着调动内力,却惊骇地发现丹田那颗永远不停旋转的七色球,居然不见了!
床边的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宋朝辉第一个冲进来。
“啊,欢喜你醒了!”他一眼看到沈梦昔睁开的眼睛。
护士和医生也冲了进来,一通检查。
金宝库是最后一个,他扶着门框,涕泪横流。
沈梦昔顾不得各人的激动反应,冷汗直冒,她快速地在各条经脉运行内力,寻找七色球的踪影,最后颓然放弃。
等她回过神来,胸前衣襟已经被钱丽娟哭湿了一片,“傻孩子啊,妈以为你活不了了,你昏迷了整整五天啊!”
《红楼梦》中,宁国府的秦可卿抱怨,被探病总是要换衣服起来应酬客人,这滋味,沈梦昔算是体会到了。
一个下午,来了四五拨领导亲切探望,她要半坐起来,和领导握手表示感谢,还要摆好表情合影拍照。
生生耽误了她修复丹田的大好时间。
最后一个来的是宋明辉,他脸色极差,本来就不苟言笑,这样看就更像扑克了。
他进门先在沈梦昔手腕上把脉了几分钟,点点头松开了手。“伤了根本,这样算是不错了。”
沈梦昔明白,这次宋明辉肯定又参与了抢救,虽然没了七色球,但经脉内力充沛,丹田也修补一新,只余皮肤表皮一层没有恢复。
金宝库在一边说:“欢喜,这次多亏了大公子,他人在非洲,一听你受伤,立马飞回来,一点不比我和你妈晚,人家为了给你疗伤,自己累得晕了过去,你看你现在脸蛋红扑扑的,他还煞白的呢!”
“谢谢你,宋组长。”沈梦昔有些气声,实在是肚子开了个口子,泄了中气。
“少说话,吃点参,养上几个月吧。”宋明辉皱眉,声音提高了,“你怎么会那么大意?防人之心都没有吗?居然让个产后虚弱的女人给差点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