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南步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现在申请开社团的学生很多,如果今年你们没有新人入社,学生会就要考虑收回你们的教室了。”
“哈?”柏林听了这句威胁,似乎显得有些吃惊。
收回教室意味着今后的社团活动只能临时找教室,如果临时找不到便只能推迟活动,所以收回教室也将是解散警告。
比那更重要的是,自己此番大费周折进行的这一‘酒吧式装潢’就要面临强制拆除了。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不过真正令柏林吃惊的,是南步竟然真的会以这个为借口要求自己纳新。
对于‘十四行诗’,就算学生会全票要求解散,恐怕校方也是不会同意的。
因为这毕竟是‘十四行诗’。
蒋柏林在高一成立‘十四行诗’初期,就凭借设计作品为学校接连拿下了几项全市大奖。
不仅提高了本校作为艺术类高校在市内的知名度,也让学校获批了相关的投资补助。
后来由于‘十四行诗’及团队成员们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太过绝顶,所以渐渐地,他们也负责起学校很多宣传活动的海报制作。
在艺术节和运动会时还会负责一些舞台布置等工作。
作为对“十四行诗”的回馈,校方承诺允许他们自行管理社团,除了必要时与学生会沟通之外,老师们很少对“十四行诗”进行干涉,也很少打扰他们。
虽希望这个社团能壮大起来,但对于他们严格至极的纳新条件,校方也无言以对。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十四行诗’能继续为学校创造效益,就是好的。
而对于学生会来说,如果‘十四行诗’不能继续为学校创造效益了该怎么办,这才是他们最该担心的问题。
“那就解散吧。”
蒋柏林知道南步不是这个目的,便故意玩笑道。
他的语气很轻佻,脸上带着一抹先发制人般、又自信十足的笑意,在南步眼里,那表情可憎的很。
比起‘十四行诗’,南步更加看不惯的是蒋柏林这个人,不过是一个社团主,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简直是要踩到学生会的头上了。
“南步,你别理他。”
绯月见南步不说话,便站到两人中间进行调解,她知道柏林在故意挤兑她。
作为‘十四行诗’的成员,同时作为南步的闺蜜,绯月十分熟悉两人的性格,并且不希望两人又因为社团的事吵起来。
“‘十四行诗’是不能解散的,他没有都拒绝入社申请,只是想选最好的,正挑着呢,放心吧。”
绯月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南步虽知道这是敷衍,倒也没再说什么别的。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去别处执勤了,便打算离开。但出于一个主席的身份,临出门前南步还是留了一句话。
“我相信‘十四行诗’的才能,所以也麻烦你去感染更多人吧。”
蒋柏林没回应她。
其实不是他不想要新人,只是他实在看不上新生们的“艺术才能”。
光是看他们投进来的作品,他就觉得和他们没什么可合作的,甚至没什么可谈的,又何必收进来添麻烦呢。
目送南步离开后,柏林的眼神落回到绯月身上,看到她胸前还抱着糖罐子,便走上前伸进手去挑了一颗。
西柚味。
绯月知道柏林不喜欢这个味道,便偷笑了一声。
女生笑起来倒是和先前在楼道里行走时给人的感觉不太相同,那会显得像高悬的白月光,这会却像落在了地上。
绯月凑上前邀请柏林重新挑一颗,柏林摇了摇头。
“这就是生活,绯月,你永远不知道下颗糖的味道。”
柏林说着,将糖扔进嘴巴里,嘎嘣一口咬碎。
“啊,你怎么咬碎了!”绯月条件反射般喊了一声。
“嗯?”柏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绯月指的是他口中的糖,理所当然道:“硬糖不就是咬着吃的嘛。”
作为“硬糖含着吃”一族的绯月,是不能容忍“硬糖咬着吃”的,因为那样融化的更快,味道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转念又想到那颗糖本就是柏林不喜欢的味道。
但绯月还是上前抓住柏林的胳膊,酝酿了一下,用似是带了几分舞台剧似的饱满情绪道了一声:
“那样很快就会融化哦,柏林。”
“额,不然也会融化吧…”
绯月没吭声,她将自己口中的糖用舌头抵到唇边,又抵去口中一侧。
一时间,她眼眸里的光放弱了很多,身子靠在身后的台球桌上,抬眼望向柏林,用突然暗下来的声线问了一句:
“那我这样的糖,要怎么融化?”
柏林的眼神晃了一下,似是对绯月突然的公然调戏显得有些惊讶。
他环视教室,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绯月形容的不错,这间教室的确像极了酒吧。
四周墙上悬挂的霓虹灯管发着令人目眩的荧粉色,那束粉红的光照到绯月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是醉了。
她及腰的长卷发错落的垂着,甚至在一瞬间仿佛让人闻到一丝酒香。
“你这种…”
柏林抬手撩起绯月脸侧有些凌乱的发丝,手顺着她纤细而修长的脖子滑下去,一路滑落到后脑勺上,然后身子便往前一倾压了过去。
脸附在绯月耳侧时,柏林用极轻的声音道了一句:
“要舔。”
湿热的气体从耳畔传过来,加上男生身上那袭檀木似的淡香突然间包围住自己,绯月觉得腿上麻了一通,便抬手抓在柏林的腰上。
气氛虽是暧昧至极,但绯月却突然觉得想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靠在柏林胸前笑起来。
见绯月笑得开心,柏林微蹙起眉头,故意摆出一副气氛被打破的样子,道:
“你真扫兴,绯月。”
绯月则推了柏林一把:“真讨厌,我可不想在学校里做那种事。”
也许是‘那种事’三个字令柏林想起了与绯月之间的某些画面,他重新拉回绯月,捧起她的脸吻在她张开的唇瓣上。
绯月随着发出一声轻喘,柏林听了便更加来了兴致,一边吻着,顺手抽出了她怀里抱的糖罐子,并把那碍事的东西放去了后面的台球桌上。
而绯月也似是被柏林这一带有力度的湿热长吻给拨弄了起来,她抬起胳膊勾住柏林的脖子,一只手解开了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接下来,身子便被柏林轻轻抱了起来,放在台球桌上时,后面的糖罐被屁股挤了出去,几粒糖洒了出来。
柏林没在意,手掌落到女生校服短裙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