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此敢爱敢恨又冰雪聪慧、钟灵毓秀的女子,如何让他不动心。只是黄元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也明白自己的路和婚姻。
黄元准备将来前往许都,虽然他出身不错,可一个外来户却很难立稳脚跟,更别说进入核心了。
曹操集团的核心是颍川文人和谯沛武将,黄元要想加入其中,只能通过联姻的方式。黄元更看好颍川派,他必须娶一个颍川世家女子。
所以哪怕他对黄月英有好感,终究给不了她什么承诺和结果。
黄元不是情种,做不到的事情,他不会去招惹。这种事于他不过是一件轶事,可于黄月英可能却是赌上一辈子。
于是黄元说道:“多谢黄氏淑女,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黄元不便收下。”
“这,这不贵重!”
“黄氏淑女,你我同为黄姓,虽然只见过两三面,但我每每见到你,便如见到亲妹妹一般,甚是亲切。我大你三岁,若是你不嫌弃黄元,今后咱们兄妹相称,如此也亲切一些,不知可否?”
黄月英如何不明白黄元此言的用意,心中顿时难受万分,快要哭出来,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
面对黄元真切地请求,她如何能拒绝,只得说道:“好!月英见过兄长。”
黄元回了一礼。
“蔡姨,贤妹,今日就此一别,请多多保重,你们的深情厚谊,黄元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双方作别,黄元登船离去。
看着黄元的座船缓缓驶离,黄月英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哭了起来。
蔡氏看着外甥女的模样也满是心疼,只是男女之事,她也无能为力,只得心疼得将黄月英搂在怀中。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月英,不哭了,你还小,往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黄月英泪流满面,紧紧地抓着那长命缕,哽咽地说道:“可是再好的人,终究不是黄元子。”
那伫立大江船头,一袭青衫,白巾裹发的少年,濯濯如春月柳,肃肃如松下风,就那么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心头,再也无法磨平。
姨甥二人回到家中,蔡氏眼看外甥女如此悲伤,到底是不舍得,便去寻找其弟蔡瑁,希望蔡瑁能想些办法。
她很喜欢黄元,觉得黄元和外甥女是天作之合。
蔡瑁听了蔡氏的话,犹豫一番,这才说道:“二姊有所不知,我之前曾跟黄元提过,想将小妹许配给他,可是他拒绝了。他亲口说过,蔡、蒯、黄、庞,无论哪一家的女子他都不会娶,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一家的附属物。
他比我那位舅兄有能力,更比我那位舅兄有野心,注定要让自己的婚姻发挥最大作用。
月英很好,可既然无法打动他,那无论如何,此事也强求不来。”
蔡氏吃惊地说道:“你说的是元子?”
“二姊,不出意外,荆州世家未来执牛耳者,便是此人。”
蔡氏这才方悟道:“怨不得你派蔡遗去投奔元子,原来如此看好他。可蔡遗毕竟是旁支,你应该派文珪去的。”
“如此便太刻意了。而且黄元虽然惊才绝艳,可到底能不能成功,犹未可知。”
这种事情,蔡氏不懂,也不多言,她只是担心外甥女,便颇为忧虑地说道:“可若真是如此,月英怎么办?”
蔡瑁叹道:“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如何走出来,到底要靠月英自己,旁人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