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两眼噙泪,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黄元再劝,甘宁直喝得酩酊大醉。
黄元见状,便脱下自己的大氅给甘宁盖上。周围的锦帆贼看了,亦是无不落泪。而诸将见到黄元如此重视甘宁,这才不敢多言。
之后甘宁上任水军司马,与邓芝、冯习一起筹建水师。他本就在大江之中横行多时,长于水战,这作唐水师自是迅速发展起来。
黄元又颁布了《军令》、《船战令》、《步战令》、《败军抵罪令》、《论吏士行能令》,将战时纪律,诛罚权限,平时行军驻营时的各种规范,军官的提拔任用,一一详细化,标准化。
黄元受后世熏陶,自是明白纪律严明对一支军队的作用。唯有功过分明,赏罚有据,依法治军,再经过战争的锤炼,才能有强悍的战斗力。
······
黄元回到作唐之后,长沙张羡的军队调动开始频繁起来。战争的脚步越来越快,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虽然张羡还在跟刘表因为张述被杀之事来回扯皮,但黄元很明白,张羡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完成准备好,需要争取时间,整军备战完成之日,便是彻底开战之时。
这是黄元这个小势力自建立以来,要面对的最大挑战,其失败的代价,几乎难以承受,因此由不得众人不重视。
法正和吕常已经制作了御敌方案,二人皆主张坚壁清野,将对方引到城下,消耗对方的锐气,然后趁机破敌。
对于这个方案,不能说不好,可黄元始终心有疑虑,没有立刻同意。
众人也不明白黄元的心思,直犯嘀咕。
最后还是法正主动来见黄元,询问黄元想法。
“孝直,咱们初来乍到,作唐三县,人心本就未附,一旦大战开启,百姓肯定四处逃散,刚刚焕发生机的作唐,也会被打的稀巴烂,对咱们来说,代价实在太大了。”
黄元家底就这么些,自然舍不得瓶瓶罐罐。
“而且作唐城狭墙矮,周围又无天然屏障,并非一个好战场。”
法正犹豫许久,方才说道:“不知明公敢冒险吗?”
“孝直且言。”
“咱们南边的汉寿城,原是荆州治所,乃有数的大城,其北面是山,南面是沅水,若在此地与张羡军决战,更有利于守军。只是此地人心,更是不附,一旦有人叛乱,和敌军里应外合,守城之军,怕是要失陷其中。”
黄元听后说道:“孝直是想,御敌于作唐之外,在汉寿消耗敌军士气,然后咱们内外夹击。”
法正点点头,他只说了开头,黄元便想到了关键,这种战场上敏锐的嗅觉让他叹服。
“风险太大。”
“明公,若是能守住汉寿,便能在战后将此地收入囊中。”
黄元还是犹豫,派一支部队,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死守,内忧外患,着实太冒险了。
“明公,不想打断作唐的发展,就得冒外线作战的风险。天下之事,哪有十拿九稳的,不冒险的?”
黄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