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着急忙慌地便往郑度营中而去,法正和阳群拦到拦不住。
黄元到郑度营中时,郑度正靠在榻上,见到黄元,赶紧要起身行礼,被黄元一把按住。
“子制,伤哪里了。”
“明公,就是背部中了流矢,不打紧。”
“黄元无能,以致此战兵败,竟导致子制受伤,我心着实难安。”
眼看黄元愁眉不展,郑度连忙劝道:“明公,此战非我军之过,明公切莫内疚,否则我身为谋主,也只能谢罪了。”
“大军折损过半,伤亡如此惨重,我如何能够安心?”
“明公,我细细想来,此战有两个关键。第一个是张羡埋伏的骑兵,我猜测很可能是曹司空派来襄助张羡的部队。
对方是北方口音,而且也只有曹司空才能拿出如此规模的骑兵。”
黄元也觉得如此。
“他们如何到的江陵?”
黄元和郑度俱猜不透。
“第二个便是纪南守军突然出现在我大军身后。纪南军不可能神兵天降,刘虎也不可能完全挡不住对方,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刘虎故意将纪南军放进来,坑害我军。”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其因不知,可是明公要当心了,毕竟此事是刘虎个人所为,还是奉刘表之命,着实难说。”
黄元也陷入了沉思。若是刘表所为,他便不得不重新考虑双方的关系了。
“应该不是刘表?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只为对付我破虏军,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张羡才是刘表的心腹大患。”
“明公,话虽如此,不可不防。”
“子制觉得我军接下来该如何?”
“首先,我军要以‘伤亡巨大’为由,退回长江以南,以示我军的态度。其次,明公去状告刘虎,与敌私通,坑害全军。不管是不是刘虎,这件事都得扣到刘虎的头上,让刘表给我军一个交代。”
打了败仗,肯定要有人承担责任,黄元不能担,那便只能刘虎担了。
郑度说完,又有些忧虑道:“只是经此一事,双方的关系要更差了。”
“子制,我不想害人,但也不想被人害。”
与刘表相处越多,黄元便越明白,刘表不是一个合格的霸主。刘表背负着整个荆州世家的利益,自己不可能取而代之,可留在荆州,没有未来。
郑度因为有伤,黄元没和他说多久,便让他休息。
出了郑度营帐,黄元一个人在营中巡视。很多伤兵都是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的伤情,直如刀剜一般难受。
转了一会,黄元便不想再转,匆匆回了中军大帐。
可黄元还未坐下,黄袭便匆匆来报。
阳群将黄袭引入,黄袭却有些欲言又止。黄元看出他的异样,立时问道:“从兄,发生了何事?”
“主公。”
“从兄,说啊。”
“斥候来报,霍笃战死,长沙贼军将霍笃将军的首级砍下,挂在旗杆上示众。”
黄元大惊。虽然他知道霍笃难以幸免,可收到消息,仍是凄入肝脾,哀感顽艳,难以平静。
“呜呼伯邈!痛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