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还在昏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长发已经散开,黑白相映,忽让人觉得,颜如玉也是脆弱柔软的。
她心头一哽,无法相信,原来那个总是胸有成竹,沉静如水的女子,忽然就脆弱至此。
“王爷,”她低声道,“王妃情况如何?”
“曹军医说无碍,但如玉未醒,说是太累了,”霍长鹤轻握着颜如玉的手,“是本王不好,是本王不好。”
齐夫人张张嘴,不知如何安慰。
“是齐府拖累了王妃,若是我能担得起,王妃不必为此殚精竭虑,我……”
霍长鹤缓缓摇头,问:“外面情况如何?”
“已经稳定住,王爷放心,那些人已经退走,但,没有活口。刺史一家已经暂押刺史府,他毕竟是官身,稍后再议。”
霍长鹤正要说话,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大夫人推门进来,几步到了近前。
“如玉!我的如玉!”
大夫人惊魂未定,一把抓住霍长鹤的肩膀:“怎么回事?出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护着她的?”
霍长鹤抿唇不语,面露痛色。
大夫人推搡他几下,眼中溢出泪来:“如玉这一路上,忙累就不必说了,你不说好好护着她,竟让她受伤至此!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齐夫人忍不住开口道:“夫人,王爷当时也差点受伤,若非王妃,王爷也会受重伤的,王妃一心为王爷,宁肯自己受伤,可见情深意重,也是为了大局。”
“我不管什么大局!”大夫人哭着握住颜如玉的手,“我只要如玉平平安安的!她是宁肯自己受伤,这一路上都是,豁出自己护着我们!……”
“别人都说她冷情,但实际她是心肠最好的,我都知道!”
齐夫人喉咙发堵,低头退出去。
霍长鹤起身,跪在大夫人面前:“母亲,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玉儿。”
大夫人扭头,扁扁嘴巴,把儿子扶起来,揪着衣襟哭:“怎么会这样……”
霍长鹤红了眼:“曹军医看过,会好的。”
……
院子里的人更多了,乌泱泱来了一大堆,客栈里的几乎都来了。
霍长衡和霍沁香趴在窗台上,小脑袋挤在一起,也不说话。
曹军医煎药出来,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银锭快步迎上来,还没说话,又被曹军医推开。
方丈早就想问问,但又怕说多错多,暴露内核,见曹军医又进去,忍不住问银锭。
“王妃什么情况?”
银锭叹气:“胖大师,我这不是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
“哎?”贝贝凑上来,“大师,你不是会算吗?你给算算呀!”
方丈:“……”
不过,这也是条路子。
方丈退到安静处,闭目坐下,意识进入空间。
他这空间里实在寒酸得很,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刚有异能反应,就穿越了来,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装。
这次一进来,他也吓了一跳:我去!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雾?该不会是要塌了吧?他会嘎吗?
算了,不管了,如果如玉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活着也没意思。
再说,现在这样,就怪没意思的,做个和尚不会念经,每天还得装得高深莫测,还什么都不能吃!
摸索着找到按钮,轻轻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