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啊。”孙富贵嘿嘿一笑,粗黄的指头摩挲着下巴,贼眉鼠眼的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李哥,兄弟这儿有个好招,要不要试试?”
“什么招?说来听听。”李水生不相信的睨了他一眼,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要是真那么简单,他早就成功了。
“我可是听说邻村也有这么一档子事,那妯娌坑了大房的地,结果大头来还是大房吃了哑巴亏呢。”
这与李水生目前的状况一模一样,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抓住他的胳膊,“怎么回事?快仔细说说。”
“简单。”孙富贵拍着胸膛,“这路子的关窍啊,就在报官上。”
“报官?!”脸色蓦然沉了下去,不高兴的把他的身子推开,“胡说八道些什么,那遗嘱白纸黑字还能做得了假?”
要不是里正重新找了人来划定,他何苦这么难受?
“你这可就想多了。”孙富贵故作高深的摆了摆手,“这水可深得很呢。”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没好气的骂了几句,孙富贵这才施施然开口,“古县令唯利是图,我可是听说好几回了,只要你银子给的够多,他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的!”
“银子?”一提到钱,李水生当即有些戒备,“要多少啊?”
“肯定比那十几亩地和半块宅子少呀,怎么算你们大方一脉都不亏!”孙富贵一副过来人的态度,“我就是这么干的,放心,绝对跑不了。”
“行,我就信你一回。”李水生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将最后一点酒仰头喝下,蹭了蹭嘴角便大步离开了。
既然有门路可走,他试试便是。
衙门。
“大人,这是递上来的状子,您......”
“这都板上钉钉的事,拿来烦本官作甚?!”古县令扫了一眼遗嘱内容便不高兴的甩了袖子,“直接乱棍打出去!”
他可不是那些闲人,没工夫陪他们闹腾。
“等等。”师爷赶紧把状纸反过来,一张大喇喇的银票正贴在后面。
“大人,这次给的可是不少啊。”
“嗯?”古县令脸色缓和了不少,细细端详了下银票以辨真伪,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还算会办事。”
“接下来吧,顺便派人去把这云清歌捉拿归案。”
古县令将银票揣进了口袋,故作清高的开了口,面上好一番父母官的清白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