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从茶碗里抬起脑袋,浑浊的眼光打量我几番:“各有利弊,为父一时也无法下决定。”
“若是皇后掌权呢,天下势必会得暂时的安稳;若是太子得权,是天命所归。我觉得吧,无论爹写什么都容易被人弹劾,不如陈列利弊,让权者自行决断。”
我以为出了个好主意,不想却被爹训斥,“女儿家家,跟你娘学学针线刺绣、琴棋书画便好,这国家兴亡与你无关。”说完便将我撵出门外。
一连多日迂腐不可教化的老爹,不肯再让我踏进书房一步,我只好拽着彩线与锦布蹲坐在娘身边,秀针样儿。至少也要老爹感到安慰些。
娘是温婉亲切的人,初时遇见只当是梳理,原来她不过是内敛不善于交际,细细相处下来,便觉得她虽未有明艳照人的外貌,却是这般浅色锦服加身后,有着岁月都不忍打扰的娴静美好。
“你在看什么?小心扎到指头。”她温言提醒出神的我。
不提醒到还好,一提醒我倒真扎着自己,鲜红的血珠子立刻从莹白可破的皮肤下串了出来,我来没来得及叫声疼,娘一把握过我的指头吮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