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为我送过腿脚,洗过手,又探了探暖壶里的温度,问道:“姑娘再添盏茶水么?”
她越是这发谦逊有礼,我越觉得不待见。将空了的茶碗推了过去,热腾腾的水线至壶嘴中跑出,周身还散着浅浅的白汽。
她手法娴熟,理解周到,重点是懂得多。心中盘思着,久居深宫的女子,能知道药气入体的办法,敢先哄我睡上一睡,且还能说出这般深明大义的话,委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低眉顺目的她格外刺眼。尤其是最后这句明明是向着他的,却听不出热忱。
“姑娘,可需用食?”添好茶,她敛手恭敬的站在一旁,细声问询。
用食?这当真是个不错的法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圈,霍然起身,卧回榻间,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有本事救回我,可有本事叫我张口吃饭?”
说完,窝进被子倒头大睡。
半梦半醒之间,又听见珠帘掀动的声音,我以为是去而复返的他,却不想是她。
她端着大家贵女的举止气度,优雅的往上堂一坐。我只觉得有金凤凰飞过。她玉身端坐,理好衣衫,不算热情的的看了看我,说道:“今日倒是饿得早了些,不如就在颜姑娘这儿吃了,可愿意?”
我为难的从床上爬起,披好衣衫,回道:“正好,我也说一人吃饭甚是无趣,有个人做伴儿甚好。”
说完鹤鸢又是张罗用食,又是张罗与我梳洗,一时间静默异常的殿中倒也多了脚步声,显得生气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