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雪,出不去没事,这里也挺好的。”娘说着,爹又配合着猛然咳嗽了几声。
簪子丢了,我要救爹娘,我要救人,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放了我爹娘,不然我咬舌自尽。”
他浑然不动,周身隐隐有戾气翻滚。这种感觉熟悉极了,在那样一个杀戮的晚上,他也是这样。
爹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一颗心,沉到最低。张嘴,真要咬下,他虽及时捏住我双颊阻止了咬舌,嘴角还是被咬伤,鼻尖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
他低头吻在了唇角,柔软得舌尖一遍遍的舔舐嘴角血丝。再抬起时,那双眸子里的怒火烧得极其旺盛,看得我心有戚戚焉,偏头逃避却被掰了回来,强迫接受他所有的愤怒,“你敢伤自己威胁朕?再试试看,朕立马叫人斩了他们。”
他刚说完,真有会意侍卫,取过钥匙往铁门走去。
“等等,”我推开胸前的他,“那年你说,若是我随你回去,便会允我一次。”
他嘴角勾起,饶有兴致的等着下文,“然后呢?”
“你说过,这次机会永远为我保留,现在我便用这次机会,恳求你放过我爹娘。”那年冬,他说我若是随他走,便允我一次机会,最终我没跟他走,但临分别前他还是允了我。只是时间太久了些,险些忘了。
他松开手,我的右手便如断了般垂下,“呵,对,朕还应允过你这个,如此也罢,开门放人。”语气里似乎有些懊恼,可是神情上还是感觉像算计。
眼下我却顾念不急那么多,爹娘从地牢内迎出,不过几月没见,爹仿佛苍老了十年。
我看了眼他,他会意,吩咐道:“带颜学士及其好生回家歇息,潜太医署着问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