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想过,他们并非你生生父亲?”他抓住要离去的我,冷声道。
怎么会没怀疑过,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何十年都不曾找到我。
只能说阿玉那个谎言说的委实不太精妙,只是那时他一心为我撑起有彩虹有希望的天空,我又何苦要怀疑他。
“是不是很重要么?在我最需要关怀时,他们拉了我一把,与亲生何区别。”我点着他胸口,低声讽刺道:“有些感情不是血可比拟的。”
我讽刺他,弑兄杀父谋得皇位,是血亲又如何,冷漠的不如路人。
“颜扶雪,难道因为你多了姓,脑子倒聪明了些许?”他叹道,“还是从前本就是欺骗。”
我抵住他靠近的胸膛,“从前是因为可以依靠,如今是不得不面对。动脑子这么麻烦的事情,本是讨厌的。”
“你可以靠朕。”他低声道。
我勾起唇角,“我倒是想,可是我还敢么?”
宴中一片慌乱,从缝隙间,眼见着哥哥将爹扶了出去,我也顾不得许多,飞身赶至。
爹爹溢出的鲜血,雪白的交口领子被染得红得发黑,从宫内出去再报医官担心延误时辰。便索性潜了小桃传进宫内,在宫内辟一处暂时休息。
哥哥却坚持要将父亲带出,他只用一句话抽走了我全身力气,“就怕他睁眼一口气还缓过来,就被你气走了。”
我怎么会不知,文人多好面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却也这般没了出息。只怕那般恭贺祝愿的话听在他耳朵里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