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的是屎,她的是孩子!”哑巴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
柳亚青愣了半晌,随即冲哑巴龇了龇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惜哑巴不吃这一套,柳亚青的目光杀,直接被他无视。
四人随意走了一会,散步散得差不多了,柳亚青与苏荷的肚子感觉没那么胀了之后,才到路边打车,回香纸店。
在车上,苏荷与柳亚青一直嬉闹个不停,梁九月则是坐在前排,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与急匆匆迈着步伐的人们。
看着街上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他们或是急促行走,或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四下顾盼公车为何还没到来,或者是站在路边,焦急的伸着手打车,梁九月突然觉得自己尽管记不起以前的事,但现在这样,她也还算幸福,如今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东西,但也不至于就像没了活路一样,生活还是要继续,只要没到走投无路的那一天,那就得继续向前,生下来,活下去,活,才是个关键。
心中有了一丝明悟,梁九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再想以前的记忆,一切顺其自然,总有一天,记忆会恢复的,因为她有那种感觉,自己虽然有些事情不记得,但这些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其他的一些生活常识之类的,却是没有忘却,就好像整块儿记忆光盘,被人选择性的洗掉了似的。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梁九月心中没有一丝怪罪,她觉得自己紧张肚中的孩子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紧,又何况是那个男人?
他肯定也在哪个地方,默默忍受着相思之苦吧。
梁九月淡淡的笑着,迎着窗外吹来的刺骨冷风。
吃饭的地方离香纸店并不是很远,打车不到半个小时,便回到了香纸店,车刚刚停下,柳亚青突然用夹杂着一丝惊奇的声音叫道:“姐,姐,有点奇怪啊,有点不对劲,香纸店那里围了几个人,是吃公粮的。”
梁九月还在恍惚中刚被司机说到了才回转过来,道士没注意香纸店那边,不过听到了柳亚青的声音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几个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正在香纸店门口站着,不时搓搓手,大冷天的看上去怪可怜的,梁九月付了钱后,跟司机道了个谢,然后才缓缓下车。
吃公粮的人来她这做什么她不知道,应该是走个过场吧,不过她的香纸店什么证件都没有,倒是有些麻烦。
四人一下车,香纸店门口或蹲或站却是统一搓着手的男男女女们齐刷刷朝着梁九月这边看了过来。
不过对方也不是很确定梁九月四人就是香纸店的老板,所以也没有动静,毕竟这里还有学校,万一他们四个是学校的呢?
等到梁九月四人走到他们跟前的香纸店时,众人才站了起来,一改脸上的疲惫与窝囊,正气也不知道从哪就一瞬间唰唰的跑到了脸上,这模样和变脸速度,把梁九月雷得外焦里嫩,见到这帮人的样子,她有个想法,那就是去买几桶黑漆,给这几人涮上,人人都比包公都还正气十足。
一个将脸拉得跟驴脸似的干瘦干瘦的中年人见到梁九月打开了香纸店的卷闸门,他严肃的看着梁九月,踱着方步走了过来,道:“你好,请问你们哪位是店主。”
梁九月看了他一眼,心中对这明显纵欲过度的人没有好感,她面无表情说我就是。
“那好,你的店被查封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干瘦干瘦的中年人义正言辞道。
梁九月将门打开,一下撑了上去,笑道:“你说查封就查封?你算老几?”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这时他身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看到梁九月出尘的气质与完美的容颜都胜过她了,她早就心中不爽,此刻算是逮到了机会,道:“敢这么说我们的领导,别废话,你的店我们科长说封了,那就封了,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打这个电话投诉啊,哼,装什么啊装,不就好看点吗,我见过有的桑拿妹都比你漂亮多了。”
“嘭!”“啊~~”
这女人刚说完就被人踢了一脚,一路惨叫着直直飞出去好几米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