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夏侯昀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端木瑾儿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中最后一抹喜悦被心痛所替代。
昀王府里,此刻,夏侯昀与端木瑾儿各端坐在床的一端。
夏侯昀一脸木然、冷漠,相反,端木瑾儿的心情却是无比激动。她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久了,但最终还是被她等到了。
这时,嬷嬷带着三名婢女走了进来,嬷嬷捧起奴婢们端着的花生、桂圆,撒向床上,嘴里念念有词,“一撒荣华富贵,二撒夫妻和睦,三撒早生贵子。好了,礼成,祝福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打赏。”夏侯昀面无表情道。
“奴婢们多谢王爷打赏。”随即,嬷嬷放下了红纱帐,便退了出去。
坐在红纱帐里,夏侯昀感觉到滞闷的发慌。
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对他来说,是何其的悲哀!
“王爷,时辰不早了,臣妾给王爷宽衣吧!”端木瑾儿贤惠的开口道。随即想要帮夏侯昀解开衣裳上的扣子,却被夏侯昀阻拦了下来。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一走。”夏侯昀撩开红纱帐,穿好鞋子,起身要离开。
“王爷,您这是……”门口,嬷嬷上前想要拦他,却未能拦住,“王爷,新婚之夜,您不能出去。”
“这屋子里太闷了,本王要出去走一走,你听不懂吗?”被夏侯昀这么威吓一声,嬷嬷不敢再阻拦。
端木瑾儿撩开红纱帐,匆忙下了床,急切的喊道:“王爷?”
闻声,夏侯昀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过身来,“忙了一天了,你也应该累了吧,早点歇着,不要等我了,今夜我睡书房。”
端木瑾儿心里猛然一沉,酸涩充斥在心口,想要说的话哽咽在喉咙间,说不出,咽不下。
夏侯昀不再停留,开门而去。
看着夏侯昀急速离去的背影,端木瑾儿心里涌过一阵悲凉。
新婚之夜,他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
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但这毕竟也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难道他这辈子都要与她冷漠相对吗?
夜深人静,聚贤宫里一片安静。
而此时,一股烟气从聚贤宫的门缝中渗透进来,而且越聚越多。片刻后,当烟气散尽后,一把匕首从外面插入门缝里,将门栓给移了开来。
一黑衣蒙面人的身影闪进了聚贤宫里,黑衣人匆忙来到内阁,见到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楚洛伊,嘴角闪过一丝寒冷的笑意。
“凤悠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哈哈……”冷声笑完,黑衣人将楚洛伊扛上肩头,快速的离开了聚贤宫。
正在夜间巡逻的沈慕凡,发现了已经上了房顶的黑衣人,凭他多年巡查的知觉,感觉来者不善,“来人,有刺客,保护好皇上、太后娘娘的安危。”
“是,沈统领。”御林军四处散开保护皇上与太后的安全。
沈慕凡交代完毕后,便施展轻功追随黑衣人而去。
还没有就寝的夏侯煊听闻屋外的声音,问向苏公公,道:“苏良,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发现有刺客。”
“有刺客?”夏侯煊凝眉道。
“皇上放心,沈统领已经前去捉拿了。”
“怎么好端端的有刺客闯进皇宫里来了?”难道那些刺客是冲着夏侯昀成亲,所以觉得皇宫疏于防范,因此才会胆大妄为的闯入皇宫的吗?
不对……思及此,夏侯煊立即起身,匆忙赶去聚贤宫,他一直最担心的就是怕有人会对洛伊不利。
想必,那个刺客,就是冲着洛伊而来的吧!
当夏侯煊匆忙赶至聚贤宫时,寝宫的大门敞开着,婢女们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还有残留的迷香。
他快步来到内阁,发现楚洛伊已经不在床上,心中一惊,“不好。刺客是有备而来,而且是针对洛伊的……”夏侯煊低吼一声,快步走出聚贤宫,厉声喝道:“来人啊,快给朕备马……”
昀王府的屋顶上,夏侯昀伫立在冷风中吹着箫。
凄婉的箫声飘散在空气中,就犹如他此刻的心境。
端木瑾儿伫立在夜风中,夏侯昀的箫声,让她心酸不已。
突然,夏侯昀眸色一凛,他看到了皇宫里有成群的士兵出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士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宫?”
不行,他得去问个究竟,思及此,夏侯昀已经施展轻功飘出昀王府。
“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端木瑾儿追着上前几步喊道。
回答她的是夏侯昀淹没在夜色中身影。
夏侯昀没有直接去皇宫里,而是在半途上拦截下一名士兵,急切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昀王爷,贤妃娘娘被刺客抓走了。”
“洛伊被刺客抓了?”闻言,夏侯昀脸色更加凛然,心里也是着急万分,到底是谁掳走了洛伊?“你知道刺客抓了贤妃娘娘,去往哪边了吗?”
“听说往东边去了。”
士兵的话声刚落,夏侯昀的身影已经急速离去,如今,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他一定要找到洛伊,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的不幸。
当然,他也知道,抓走楚洛伊的人应该对皇宫十分熟悉,而且肯定是皇宫里的内奸。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对洛伊不利,他一定饶不了那个抓走楚洛伊的罪魁祸首。
蒙面黑衣人挟持着楚洛伊施展轻功,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此时,已经被夏侯逸从府衙里救出来的沈元涛,早已经准备好马儿在那等候着了。
“逸王爷,你总算是来了。”沈元涛等了半天没见夏侯逸,还以为他在诓他。
“你要的人本王给你带来了。”
沈元涛在见到夏侯逸手里抱着已经昏迷的楚洛伊时,脸上露出抽搐的冷笑,咬牙切齿的愤恨,道:“凤悠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了。”今天,他要将自己所受的所有痛苦都一一的还给她。他要让她受尽无尽的摧残而死,唯有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与身体之痛。
“她现在就是属于你的了,你想要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夏侯逸奸笑道。随即看向昏迷的楚洛伊继续冷笑道:“凤悠然,你要怪就怪夏侯煊吧,谁让你是他的女人呢!”
其实,他与楚洛伊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冤仇,只因她是夏侯煊最爱的女人,还有她得罪了他最爱的女人高庆柔,他当然不能让她活着,只要她死了,比拿什么对付夏侯煊都有效。
“多谢逸王爷。”沈元涛接过夏侯逸手中的楚洛伊,将她抛向马背上,随后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马儿狂奔在丛林里,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只有风声。
被迷晕的楚洛伊在冷风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只感觉到自己不断的被颠簸来颠簸出,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醒来,会是这般情景?